秦氏吓一跳,赶紧跳到一边,屈膝行礼,“见过六叔。”
吴大呆的大嗓门响了起来,“师傅,您老一把年纪,脸上还有刀疤,别吓着人家小媳妇。”
六叔起身骂道,“混账,整日满口胡沁。”
吴大呆笑眯眯的,“好好好,我混账我混账,你们别客气来客气去了。珍珠,今日我们在你家过节,快去准备酒席,把好酒都端上来,咱们不醉不归。”
吴大奶奶笑道,“大爷真是的,才一见面就漏了馅儿。”
吴大呆呸一声,“我一个粗人,不耐烦你们那些客套话。”
沈珍珠问道,“大爷大奶奶来了,吴老爷今日?”
吴大奶奶回道,“公爹今日有应酬,晌午不在家里,大爷就带着我们娘儿两个过来了。晚上回去,我们再跟公爹一起过节。”
旁边的荷姐儿奔向沈珍珠,声音糯糯的,“干娘。”
沈珍珠蹲下身,抱着荷姐儿亲了一口,“乖乖,好几天没见到干娘了,想不想干娘?”
荷姐儿嗯一声,“想。”
郭怀旭招呼一群男人往厅堂里去,沈珍珠招呼吴大奶奶,“周姐姐,这是我亲舅母秦氏。”
吴大奶奶笑眯眯给秦氏行礼,“霍太太,英莲姐姐可好?”
秦氏也还礼,“多谢吴大奶奶惦记,姐姐姐夫都很好。”
三个妇人带着荷姐儿又进了西厢房,大郎二郎带着荷姐儿就玩开了起来。
秦氏与吴大奶奶初见面,沈珍珠帮着在中间转圜,一时说两个孩子的趣事,一时说笑话给她们听,秦氏与吴大奶奶光顾着笑去了。
笑了一阵子,三人熟悉起来,吴大奶奶开玩笑道,“跟珍珠在一起,一天到晚都是笑个不停。我跟我们大爷说,我们大爷开玩笑,郭三爷是个正经人,郭三奶奶却是个诙谐的。”
沈珍珠呸了一声,“在外像个君子一般正经,回家了也是经常胡说八道。”
吴大奶奶哈哈哈笑,“珍珠,男人家不都是那样,难道你还指望他在房里跟你说之乎者也?”
沈珍珠都生了两个孩子了,当然不会害羞,“哟,大奶奶倒是知道的多。”
旁边的秦氏刚刚成亲不久,哪里经得住她们这种玩笑,立刻红着脸抿嘴笑,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她们再说什么。
很快,吴桂才家的带着女儿做出了两桌酒席,男人们在正房喝酒,沈珍珠带着两个妇人和荷姐儿在厢房单独开了一桌。
六叔今日话多了起来,问了许多霍英莲在外地的事情,霍英杰耐着性子,一一说给他听,还把自己与秦氏结识的事情大致说给他听。
吴大呆拉着郭怀旭喝酒,“英杰回来了真好。”
郭怀旭笑着与他碰杯,“吴大爷往后可以经常放假了。”
吴大呆滋溜一口喝光杯中酒,“知我者怀旭也。”
有个魔王师傅是什么体验,吴大呆的苦无法说给外人听,只盼着霍英杰往后多去吴家,他能歇一歇。
三家人一起过了个热热闹闹的中秋节,六叔跟着吴大呆回了吴家,霍家夫妇继续住在郭家。
转天,沈珍珠带着秦氏一起将隔壁霍家仔细收拾了一遍,正准备添置东西呢,吴大奶奶又让人拉了辆车东西过来。
秦氏有些不大想收,她知道姑姐与吴大呆曾经的关系,怕收了东西与霍英莲名声不好,特意去问霍英杰的意见。
霍英杰笑道,“巧巧,六叔是我的养父,现在吴大爷师座,这都是自家人,一点子东西,收下吧。”
秦氏嗯一声,“我听你的。”
霍英杰在她鼻头上点了点,“你就是思虑太多,别担心,这是咱们自己的家,往后你可以当家做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得闲了去跟珍珠玩,想出诊就出诊,没人会说你闲话,也没人敢来欺负你。”
站在旁边的沈珍珠心里十分感慨,那个病弱的少年不知不知觉长大了,现在竟然也有能力护佑妻子。
秦氏知道沈珍珠还站在一边,立刻红着脸拍开霍英杰的手,“我知道了。”
霍英杰笑眯眯地看向沈珍珠,“珍珠,你舅母从小跟着她爹四处出诊,见惯了人心险恶,也时常被人欺负,警惕性高,性子疏离。不过你别看她文文静静,实则胆子大的很。且她心肠也很好,最见不得人家受病痛折磨,经常免费给人家看病,父女两个因此穷困潦倒。”
沈珍珠笑道,“小舅真是的,医者菩萨心肠,舅母这是积德行善。”
秦氏被霍英杰打趣,转身就走,“我去收拾东西了。”
霍英杰看向沈珍珠,“看看,动不动就急眼,还得我去哄。”
沈珍珠捂嘴笑,“我看舅母这性子,跟姨母倒是有些像,面冷心热,最怕人家开玩笑,但也好哄。”
霍英杰叹气,“可不就是,我从小哄姐姐,长大了哄屋里人,我这辈子就是专职哄人的。”
沈珍珠挥了挥帕子,“既然这样,我回家了,小舅自家去哄吧。”
她带着两个儿子潇洒离去,霍英杰又赶着去前院哄秦氏。
有了霍家夫妇,沈珍珠的日子又热闹了一些。寻常无事,她会带着两个孩子去霍家玩耍,跟霍家夫妇说话。霍英杰见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