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兴地低声喊道,“旭哥儿回来了,月夕,快,把火盆拿来,放在西厢房门口,让姑爷跨火盆。”
月夕飞速去找到火盆,还从灶门里扒了些火放在里面,端到西厢房门口。
沐氏吩咐女婿,“旭哥儿,你才从外头回来,去跨个火盆。”
郭怀旭道了一声好,又折返到外面,稳稳地跨过火盆。月夕壮着胆子用手巾在他身上挥了挥,赶走邪祟,“姑爷进去吧。”
郭怀旭快速又进了内室,刚放下帘子,怀中忽然被塞了一个孩子,他顿时双手僵硬,有些不知所措。
沐氏慢慢指导他,“你一只手拖着他的屁股,让他躺在你的手臂上,他脖子没力气,一定要托住了。”
郭怀旭调整好了姿势,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小小的人儿,还没有他的手臂长。
沐氏见他抱稳了,笑着嘱咐女婿,“大郎才吃饱了,我拍过了嗝,你哄他睡,我去让厨房烧水给你洗洗。”
沐氏掀开帘子走了,郭怀旭抱着大郎走到床边,轻轻坐下,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沈珍珠。
这样看了片刻,沈珍珠挪开眼,“别看,我现在丑死了。不光丑,因为不洗澡,还臭的很。”
郭怀旭轻声道,“不丑,也不臭。我回来了,往后不走了。”
沈珍珠的眼睛有些发红,“好。”
郭怀旭一只手抱住孩子,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脸,“你受苦了,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出生了,没及时赶回来。”
沈珍珠轻轻拍了二郎两下,“他们出生都十天了,我现在好多了。”
郭怀旭之前找大夫打听过妇人怀孕生产之事,低声问道,“你伤口还疼不疼?”
沈珍珠红了红脸,“还好,不怎么疼了,有娘照顾我呢。”
郭怀旭感觉自己有千言万语,又不知道说什么,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一口,“珍珠,我日日夜夜想念你们。”
沈珍珠闻言,想到自己你这几个月独自孕育孩子的艰辛,鼻头开始发酸,眨了眨眼睛道,“回来了就好,往后你多带孩子们玩,帮我爹打理家里的事,咱们一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郭怀旭还没说话呢,怀里的大郎忽然吭叽吭叽哭了起来。
沈珍珠笑,“他不认识你,有些怕生。月夕,你来。”
郭怀旭却没有把孩子给月夕,而是抱着大郎轻轻晃动,还轻声哼起了小调。
大郎听到亲爹的声音,轻轻拱了两下,倒头睡去。
沈珍珠笑道,“他可能还记得你的声音,你把他放到摇篮里。”
郭怀旭小时候带过章哥儿,多少懂一些,轻轻把大郎放进摇篮里。
沈珍珠又喊他,“你把二郎也放进去,哥儿两个睡两头,用小薄被子盖上。”
郭怀旭依言做好,月夕见没她事儿,赶紧走了出去。
屋里没了别人,郭怀旭坐到床沿,轻轻将沈珍珠揽进怀中,用脸在她头发上蹭了蹭,“珍珠,你好香。”
沈珍珠轻笑,“胡说,我都十天没洗澡了,臭烘烘的。”
郭怀旭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轻轻在她鬓角抚摸,“不臭,你辛苦了。”
沈珍珠靠在他的胸口,闻到熟悉的味道,忽然忍不住哭了起来,眼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郭怀旭慌了,一边给她擦泪一边道,“对不起珍珠,都是我不好,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你放心,这辈子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沈珍珠坐直了身子,自己拿帕子擦泪,一边哭一边打嗝儿,“不是你的错,我近来就是这样的,心绪起伏就好哭,我忍不住,你别管我,等会子就好了。”
沐氏听到女儿哭,急着赶了过来,侧耳在外头听了听,然后又笑着悄悄走了。
果然,沈珍珠哭了片刻就止住了,“让你见笑了。”
郭怀旭笑着又把她揽进怀里,“咱们两个还说这种客气话做甚,你要是不解气,捶我两拳好不好?”
沈珍珠摇头,“我才不要,我舍不得。”
郭怀旭听到这话,立刻低头在她脸上亲一口,“我有个好东西给你。”
沈珍珠睁着有些肿的眼泡看着他,“什么好东西?”
郭怀旭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塞到沈珍珠手里,“给你的。”
沈珍珠打开一看,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张房契。
她吓了一跳,“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这时候她终于发现,郭怀旭身上的衣裳看起来特别华贵,她伸手一摸就知道,这料子绝对是上品。
“官人,你抢钱庄去了!”
郭怀旭又在她脸上亲一口,“我父亲平反了,等夜里我再细细跟你说。”
沈珍珠的脑子卡住了片刻,等消化完这个消息,她立刻喜上眉梢,“真平反了?那可是大喜事!”
话音刚落,院子里忽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沈家一堆人都簇拥了进来。
沈珍珠立刻推郭怀旭,“你快出去看看。”
郭怀旭点头,在她额头上亲一口,“你等我回来。”
沈复年将四位差役带回了家,后头还跟了许多沈氏族人,一群人闹哄哄进了堂屋,把沐氏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