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搬回老宅后,刘四娘又搬了回来。
晌午饭时分,沈复年归来,沐老太爷今日给孩子们放假,自己出去玩了好久,踩着饭点回来。
“老远就闻到香味。”
沐氏给老父亲盛饭,“爹,您养的鸟整日叽叽喳喳吵得很。”沐老太爷前一阵子淘换了一只鸟,整日叽叽喳喳,把走廊上拉得都是鸟屎,沐氏十分不喜。
沈珍珠笑道,“外祖父,我们倒不怕吵,隔壁的猫总是盯着它。”
沐老太爷瞪眼睛,“再盯我拔了它的毛!”
沐氏忙着给老父亲和女儿夹菜,“官人,旭哥儿,你们自己吃,我就不管你们了。”
沈珍珠拉着她坐下,“娘,您别忙了,一起吃,我们自己动手。”
沐老太爷也道,“月柔整日忙活,得空也歇歇。”
沐氏笑道,“爹,哪里敢歇,前一阵子四娘不在家,月牙现在天天要守在铺子里,家里可不就得我忙活。珍珠这个样子,我可不敢叫她动。不妨事的,都是家务活小事情。我听说乡下那些妇人,今日生孩子明日下地,那可遭罪了。”
沈珍珠听得心里十分难过,“娘,把媳妇身子糟蹋坏了,还怎么给婆家干活生孩子?”想要人家生孩子,还对人家不好。
沐氏看了女儿一眼,“吃饭吃饭,你放心,咱们家不会那样对你的。”
郭怀旭看了沈珍珠一眼,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她碗里,“吃饭。”
沈珍珠哦一声,开始慢慢吃饭。
沐老太爷问道,“珍珠,你祖父怎么样了?”
沈珍珠实话实说。
沐老太爷叹口气,“都不容易,往后你们多孝顺一些。”
沈复年接话道,“岳父放心,今日旭哥儿和珍珠去送了好些东西。明日我想去县城再买两个人回来,等孩子出生后,多个人搭把手也好一些。再带个小子回来,隔三差五我带他去老宅看看,帮我爹翻翻身擦洗擦洗。等做熟了,我若是忙不过来,让他单独去也行。”
沐老太爷点头,“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我提醒你,人多了你能养得起吗?可别招了人眼。”
沈复年给老岳父盛汤,“家里需要,招人眼也没办法。”
郭怀旭知道,外祖父肯定想自己的儿孙了。
他一边吃饭一边道,“外祖父不知道,表哥近来越发用功,还跟我说秋闱定要考个前十。大舅也在准备,今年加了秋闱,不知道明年会不会有春闱。若是明年父子两个一起登科,那才是大喜事呢。”
沈珍珠开玩笑,“外祖父,到时候儿子孙子一起中进士,您老出去可以吹三天三夜。”
沐老太爷笑得胡子翘,“你们倒是比我还会吹,进士是那么好考的!旭哥儿去了之后告诉他们,读书虽然要紧,身子更要紧。”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饭,然后各自去忙碌。
转天,沈复年带着女婿跑了一趟县城,买了一些货,还带回来两兄妹。
沈复年把人丢给沐氏,自己带着女婿去了铺子。
沐氏看着眼前的兄妹两个,年纪都不大,男孩子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长相比较憨厚,女孩子可能只有个八九岁,模样有两分秀气。
沐氏心里有些不大好受,若不是家里受了难,谁家会把这么小的孩子推出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带着妹妹跪下,“请太太赐名。”
沐氏吓了一跳,看向女儿。
沈珍珠问道,“你们姓什么?”
男孩回道,“奴姓刘,父母不在了。”多的他没说,沈珍珠也没问,想来都是血泪史,何必再往两个孩子心口插刀。
“这样,往后你叫守德,你妹妹就叫月夕吧。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别说什么奴不奴的话。”
刘守德这个名字中规中矩,他立刻砰砰磕头,“多谢太太,多谢姑娘。”
月夕有些胆小,也跟着磕头。
沐氏吩咐刘四娘,“把南街小屋收拾出来,让守德过去住,月夕晚上跟月牙睡,让月牙带一带她。”
沈珍珠又道,“刘姐姐,您烧些热水,让他们两个洗一洗。月牙,把你的旧衣裳给月夕找两件。再把姑爷的旧衣裳找两件,改小一些给守德穿。”
月牙和刘四娘各自去忙活。
洗漱过后,沐氏让月牙带刘守德去铺子里,月夕留在家里。
沈珍珠仔细观察月夕,虽然胆子小,人却比较勤快。
那刘守德比较机灵,一到铺子里就跟在小李和小吴身后,赶着喊大哥,帮着抬东西干活,中途还去后院给沈复年和郭怀旭倒茶来喝,又把后院打扫一遍。
郭怀旭把刘守德叫过来,“往后这铺子里招呼客人的事有李大哥和吴大哥,你主要的职责是听老爷的吩咐,老宅里有什么消息要留心听,家里的事情不能往外说一个字,谁问都不行。”
刘守德连连点头,“我晓得了,多谢姑爷。”
后面几天,郭怀旭不再去管别的事情,整天守在沈珍珠身边,白天喂饭喂水,捏腿按腰,晚上给她讲故事,对着肚子跟孩子说话,或是缠着她,用平缓的方式与她亲热。
很快,又到了郭怀旭离开的时间。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