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得上夫家宽待?
方红儿没少哭。
今日看到欢喜的陈明忠,她眼泪不知不觉再次落下。曾经他的眼中只有她,可惜她不知珍惜。如今他眼中换成了别人,她后悔……也已经晚了。
“我就知道你这个贱妇跑这里来了!”刻薄的年老女声响在身后,她刚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扑了过来,紧接着耳朵一痛。声音已经到了跟前:“你倒是想回来,可人家不愿意了,像你这种水性杨花女人,心里永远不知足……老娘要休了你,跟我去方家,咱们说个清楚。”
方红儿不愿意去。
这婆家的事若是牵扯到娘家,小事也会变成大事。
可根本就容不得她,妇人将她拖去方家。接下来,她就看到了双亲失望的眼神,还有嫂嫂脸上的鄙夷,最后,以她答应再不去陈家,连路过都不许而告终。
婚事过后,陈康平再次恢复了去郊外收皮毛的事,和以前一样,早出晚归,从来不在家里多呆。他始终不提把铺子接回去,柳纭娘也不主动提及。
其实,还回去也没什么……反正陈康平无论赚多少,都属于两个孩子。
天越来越冷,就在冬日来临之际,李樱桃查出了身孕,这可是大喜事。柳纭娘送走大夫,回头就看到了夫妻俩互相握着手眼泪汪汪。
这种时候,她一个婆婆凑上去就不太好了,正悄悄往后退呢,就听到不远处有管事在打听自己的行踪,似乎还挺焦急。
柳纭娘扬声问:“何事?”
“夫人……”管事扑了过来:“老爷连人带马掉进了山涧中,很是凶险。您快想想办法。”
柳纭娘细听,才得知陈康平今日想抄近路,便走了一条有些凶险的小道,偏偏就是那么寸,马儿好像被林子里的突然窜出的野物吓着,脚下一滑就滚了下去。
“人抬起来了吗?”
管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已经找了村里人绕路去接,只是……那么高落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柳纭娘牵了马:“请个大夫备着,带路。”
一个时辰后,她的马儿到了山脚,而接陈康平的人还没从密林里出来。
她循着找人的小道也进林子,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了一行人。
陈康平没有死,他甚至没有晕,可半身鲜血,两条腿不自然的弯曲,柳纭娘没有伸手摸就已知道,腿骨已经断开,只剩下点皮肉相连。
看到她,陈康平眼睛猛地红了:“长琴……你来了……”
不知是太痛还是他太久没说话,声音沙哑无比。
柳纭娘点了点头:“我请了大夫,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陈康平伸出被山石刮得满是伤痕的手:“长琴……谢谢……”
柳纭娘没有回握,将他的手塞回了简易的担架上:“不要说话,省着点力气。”
“我好痛。”陈康平说着,泪水落了满脸。
断骨之痛可不轻,晕过去了还好,这么醒着……柳纭娘也是断过骨的,她叹了口气:“你该小心点的。”
陈康平又哭了。
大夫看到他这般凄惨,一时间没敢动。还是柳纭娘承诺后果自负,大夫才敢上手。
在包扎伤腿的时候,陈康平晕了过去。
从半山上摔下去,马儿当场就死了,陈康平能够捡回一条命,纯粹是运气好。
回到家中,他又发觉自己头开始晕,可能是摔一跤后牵动了旧伤,用大夫的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这伤想要养好,至少得半年。
陈康平有些后悔自己的迂回,直接讨回铺子,哪有这些事?
现在好了,讨回铺子之事只能搁置。
潘云妯娌二人不好伺候公爹,每日来问上两次就算尽了孝心。兄弟俩各自都有自己的事,平时很忙,不得空伺候在床前。
柳纭娘就更忙了,就算得空,她也不会守着陈康平。
家里的下人不多,也就导致陈康平每日除了吃饭喝药之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觉得孤单,又想起了关在后院的女儿,有些同病相怜之感。于是,找了个机会跟柳纭娘商量,想让女儿陪着他。
儿媳不好陪护,女儿却可以在边上说说话。柳纭娘懒得管。
凡是关于陈明韵身上的事,她都不爱搭理。
陈明韵来了两日后,便接手了陈康平身边的衣食住行,父女俩隔壁住着,感情渐好。
也是这个时候,林传根有了心上人,特意请柳纭娘见了那位姑娘,她没觉得有何不妥,请了媒人上门提亲。
紧接着林莹莹的亲事提上了日程,她早已和对面铺子里的少东家两情相悦,之前是林传根没定亲,这才耽搁了下来,如今哥哥的婚事有了着落,她也想定。
兄妹两人前后定亲,柳纭娘打算为他们准备一份贵重些贺礼。各自买一间铺子放在他们名下,地契准备好,又手把手帮他们开张,抽空还要走六礼,琐事挺多,家里的事就没顾上,全部交给了潘云。
潘云本来管着全家人的衣食住行,但是,陈康平那个院子花销巨大。她听了婆婆的话,凡是帮那边买东西,是一定要把写有价钱的条子送过去。
没两天,陈康平就告知了送条子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