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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因为要学封后大礼各种规矩礼仪,每日卯时嬷嬷们准时的将她给唤醒,因此导致这几日她都没睡个安稳觉。
倒不像之前当伶妃的时候,躲在偏僻的甘泉宫内,每日可以逍遥自在的睡到自然醒也没人管。
偶尔会跟其他的嫔妃们斗斗嘴,倒是挺清闲的。
现在这当皇后的日子可真苦逼的,吃力不讨好,还得时刻神情紧绷,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免得失了皇后的凤仪。
她想着自个当皇后已然够累了,想必这司荀当皇上比她还要辛苦劳累。
这皇上每日卯时就必须起床上早朝,那时候她还在迷迷糊糊的睡大觉了。
被皇上给胡闹折腾的疲倦不堪,自然也没精气神来伺候皇上更衣了。
也不知道皇上那来那么多的精力,每回晚上跟她没皮没骚的闹腾。
第二天还能精神抖索的起床按时上早朝,这么一比较,这皇上怕是比她辛苦费神多了,真当得起“日理万机”这四个字啊。
司荀也知道这当皇后比当宠妃自然要辛苦劳累许多。
可以往即便这皇后累的精疲力竭的,也会十分善解人意的不会跟这丫头一般在皇上面前叫苦不迭的,各种报怨。
此刻,司荀微微顿了顿神色,眉心一蹙道:
“当初这皇后之位可是你自个求来的,当然你若是觉得累,很辛苦的话,也可以拱手让贤,要不朕这就立刻下一道旨意---。”
温滢顿时神色微微一紧,急忙开口道:
“皇上,臣妾就算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再说,您这才刚册封臣妾为后,就立刻宣布废后,臣妾惹人笑柄便罢了,这皇上的圣旨岂能当作儿戏。”
“所谓金口玉言,岂能随随便便轻易收回的,还望皇上放心,臣妾务必不辜负皇上对臣妾的信任,尽心尽职的当好皇后,母仪天下的。”
温滢暗自运量了一下心神,又抿了几口清茶,这才斟酌出声道:
“皇上,只是臣妾心里一直存有疑问,皇上之前不是反对立臣妾为后,还让臣妾别做白日梦,怎么会突然改了心意,一声不响的就册封臣妾为后。”
“难道皇上就不担心臣妾会成为狐媚君上的妖妃,祸乱皇上的江山,让您成为沉迷美色的昏君啊?”
司荀忍不住用手轻轻的戳了戳女子饱满的额头,宠溺开口道:
“你这丫头就知道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次你所求之事,朕不是让你得偿所愿,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实,在还未曾废后的时候,他早早的便打算册封她为后了。
跟她共同享受天下盛景,可以堂而皇之的宠她这个嫡妻,不用跟从前一般有所顾忌。
若不是那日,她口无遮拦的酒后之言,司荀也不会故意的成心要气她,刻意的口是心非。
可如今时隔了快小半年了,他心里憋着的怒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司荀微微顿了顿神色,又开口道:
“行了,你不是累了呗,天色不早了,早些安置吧!”
***
昨晚这司荀没闹腾她,因此温滢免了后宫嫔妃们今日的晨昏定寝,难得一夜好眠,睡了一个好觉,睡到日上三竿才悠然的转醒。
这会,她懒洋洋的伸了伸懒腰,旋即由着底下的丫鬟伺候盥洗一番,又用了点早膳,这才走到前殿内。
她缓缓的抬起眼眸便瞥见整个殿内的桌案上都是推挤如山的账薄,显得杂乱无章。
紫玉见主子醒来了,立刻迎上前来,略显忧色的禀告道:
“娘娘,奴婢瞧着前几日您都没睡好,因此今儿一早,也不敢打搅您休憩,这些账本都是今儿一清早这陈贵妃命底下的宫人给送过来。”
“奴婢瞧过了,还有一些陈年旧薄都是先帝爷在世的十几年的老账,这陈贵妃冷不丁的送到您跟前来,显然是不安好心,难道还让您查先帝爷在世的这些陈年旧账不成?”
“即便要查都是一笔笔糊涂账,时间过了这么久了,那能查的清楚明白的,这陈贵妃摆明就是想故意借此刁难于您,想要让满宫上下看您的笑话。”
“奴婢想着可不能让她的如意算盘得逞,不如这样,将这些十几年的先帝爷在的时候的陈年老账都给退回到司薄,还有这先后萧氏在位期间的,账本也没必要查。”
“咱们要查就把陈贵妃和淑妃这几年来代为执掌后宫之权的账本给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是挑不出错处来,便罢了。”
“若是能查出什么漏洞来,到时候可以狠狠的反击她们一计,也算是借此给她们一个下马威,让她们日后不敢轻视怠慢于您---。”
旁边的秋月瞅着这满殿一叠叠的账本,顿时急得团团转,没好气的嘟哝开口道:
“娘娘,您以前说过,小时候您最讨厌的便是识文断字了,即便您偶尔会得闲看书,都读的不过是闲书和话本罢了,这些复杂繁琐的账薄您看的懂吗?”
“加上,这陈贵妃和淑妃又惯会收买人心,到时候司薄处的那些女官未必会尽心尽职的来帮您的,这下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