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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两位丫鬟便凄厉的上前来狠狠的将跪在地上的温滢给扣押住。
这会,太后暗沉的眼眸微微眯了眯,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黯淡出声道:
“罢了,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你自个好自为之吧!”
说完,太后便神色倦怠的示意她退了下去。
等温滢撤退了下去,这尚宫大人打抱不平的开口道:
“太后,您打算就这般饶恕了她,仗着皇上的恩宠,敢如此放肆狂妄,这才只是一个区区的妃位。”
“若是日后真的---,岂不是越发不把您放在眼里呢?依下官之见,今日您就该好好的给她一个下马威,借此给她长一记教训。”
太后略显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暗叹了一声道:
“她好歹为皇上诞下了五公主,这些年来,想必带着俩孩子在庄子内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皇上终究还是念着这份情分在的,否则也不会她才刚入宫便大张旗鼓的册封于她,她这才刚入宫,哀家若是重罚于她。”
“若是皇上知晓了,心里铁定会不高兴,这些年来,因为萧家的事,哀家跟皇上发生过不少的争执,所谓儿大不由娘。”
“再说,那丫头也说的没错,萧家如今气数已尽,乃大势所趋,怨不得旁人。”
“若是晴儿这孩子真是个识大体知轻重的,兴许还能保住自己的后位,只可惜---她的气度和眼界小了些,也不够隐忍,注定她满盘皆输。”
“再说,哀家也犯不着有失风度的为难一个区区身份卑微的妃嫔,反而影响哀家和皇上的母子情分,实在不值当。”
“眼下她受宠,可往后呢?谁又能说的准,人若是没有自知之明,猖狂过了度,总有人会收拾她,又何必劳烦哀家亲自动手?”
旁边候着的尚宫大人冷哼一声,奚落出声道:
“太后,您说的对,区区一个伶妃还不值得您自降身份的来专门对付她。”
“这伶妃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以为仗着自己手里牢牢地拿着一张王牌,便可以痴心妄想的位居后位,就她那无规无矩的德性,痴心妄想的也想当皇后,简直贻笑大方。”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略显忧色的开口道:
“只是---眼下这萧氏才悬梁自尽,尚且在孝期,皇上虽然没按照皇后的礼制将她下葬,入驻皇陵。”
“但是也命人将她好生安葬,让她得以安息,毕竟跟皇上夫妻一场,想必这皇上也不会这般凉薄立刻册封新后。”
“所谓一日无后,这后宫便不得安宁,等萧氏的孝期七七四十九日一过,想必这皇上日后也会选定新后的。”
“这段时日,这陈贵妃和淑妃也没少往您的永寿宫跑,对您态度上甚为恭顺有礼,殷勤备至,两人倒是旗鼓相当,不知太后您中意的人选是---?”
太后微微拧眉微微沉思了一会,方才缓声开口道:
“这两人啊,都是精明能干的主,哀家倒是一时难以决断,这陈贵妃以前在东宫的时候性子矫奢跋扈,可自从皇上让她执掌后宫之权后,倒是把后宫打理的井然有序。”
“几次宫宴也筹办的十分妥当,就连后宫的账薄也条理清晰,并无差错,倒是个能办事的能人,也有些手段,这淑妃就更不用说了,处理庶务起来得心应手。”
“不管她们两人日后谁为后,哀家倒是并无异议,眼下哀家最为担心的是伶妃会仗着抚养二皇子暗中作妖。”
“若是皇上真的被这狐媚子给迷惑,到时候立这红颜祸水为后,岂不是要祸害天下---。”
尚宫大人忙宽慰了一句道:
“这皇上向来是个有主意的,那会被这妖女蛊惑心智,太后您无需忧心。”
***
夜色渐浓,月色稀薄。
此刻,在甘泉宫内。
温滢和唐若烟正在刷鸳鸯锅底,还拿出了珍藏许久的葡萄酒,酒过三巡之后,两人都喝的有些微醺。
唐若烟暗自打了好几个酒嗝,眼眸略显迷离浑浊的开口道:
“你不知道,刚才我听说太后把你给传召了过去,可真是吓死我了,这宫里头的人都说是你使了阴谋诡计方才害的萧氏沦落到此等凄凉的下场。”
“这萧氏好歹是太后的亲生侄女,人说没了就没了,这太后自然要找你这个始作俑者来算账了。”
“这下你倒是把太后给得罪的死死,日后你们母子三人岂不是在宫里头举步维艰?”
“早知道你还不如不进宫,一辈子待在庄子内躲清静多好啊,虽然这皇宫内金碧辉煌,有许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美味佳肴,确实挺诱人的。”
“但是那像宫外那般潇洒自在啊,我不像你,父母当初强迫我入宫就是为了权势富贵,光耀门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