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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脑海内一片混浊不堪,心微微一横。
待殿下愤怒的离去的时候,她眼底寒光微微一闪,直接从桌案上拿起水果刀便冲了出去。
待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便将那把尖锐的水果刀毫不犹豫的直接朝着苏南的背后猛然的插了过去。
顿时汩汩鲜血直接喷晒在她的面上,晕染了她身上罩的月白色长裙,满是斑驳血迹。
当时扣押苏南的两位侍卫神色大惊,瞠目结舌。
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却这般心肠极其凶残而狠毒的直接杀了苏南。
当时,她冲着苏南凄然而妖媚的撩唇一笑。
她记得很清楚,她对他冷血无情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只有我亲自杀了你,我才能活着,殿下他才能相信我们之间是清白的,没有存在私情---是我愧对于你---你放心,等你到了阴曹地府我会每年多给你烧一些纸钱的,让你一路安好---。”
她永远清楚的记得,当时苏南那绝望而寂寥悲伤的眼神,久久的烙印在她的心底驱散不掉。
可她没法子,只能绝处逢生的赌一把。
这是她唯独能在短时间想到最可能救下他性命的法子。
她懂医术,知道那里才是致命的点,她那干净利索地一刀可以让他有一线存活的机遇。
后来那两位侍卫显然吓傻了眼,慌了神色,那里还知道细细的检验苏南的伤势,直接便草草的将人给丢在了乱葬岗内。
后来此事过了许久之后,她方才悄然地打听他的下落原来他还侥幸的活着。
只是身子亏空严重加上常年抑郁寡欢的,这才积郁成疾。
没过几年光景,年纪轻轻便病逝了。
因此,这一世她绝对不会让苏南重走过去的老路。
只要他待在皇宫内一日,便多一份危险。
殿下也会因为他们之间的陈年旧事从而滋生不快,指不定那日便会阴晴不定的爆发。
正因为有前世惨烈的记忆在。
自从闹出她和苏公子之间的流言蜚语开始,她便时刻小心提防。
绝对不能让他们有可趁之机,再次拿她和苏南之间的事大做文章。
幸好,她在随身佩戴的发髻内藏匿着银针,迷迷糊糊中,用银针扎了穴位好让自己和苏南尽快的苏醒过来。
又让苏南从后面的窗户趁机逃脱了。
也不知为何,这一世,殿下并未随同苏侧妃一块来抓奸。
只要无凭无据,便是一些捕风捉影之事,殿下自然不会处置他们。
还记得前世的时候,待她失魂落魄回到自己院子内没过多久,德公公便紧跟着来到了她的院子内。
红木托盘上呈现了三样东西,三尺白绫和匕首,还有一杯毒酒,说是殿下念及她侍奉他多年,让她自行挑选。
当时她目光呆滞的端坐在红木椅子上沉默了好半响后,方才反应过来,朝着德公公哀求了一句。
说她眼下满身血迹不好上路,想要精心的梳妆打扮一番清清爽爽的上路,这样来世也能投胎转世个好人家。
当时她仔仔细细的沐浴一番,又特意的换上了芙蓉色的宽松长裙,裙摆上特意的用金丝线勾勒出的海棠花,上面是一对比翼双飞的鸳鸯。
发髻上面插入华丽而耀眼夺目的凤凰簪,她又往面上略施粉黛,用红唇轻轻的上了唇脂。
她刻意的放缓了动作,就连身上的芙蓉色长裙和头饰,也是她花尽心思,都是殿下平日里赏赐给她,又曾经夸赞过的。
即便旁边的德公公一个劲的在那着急的催促了好几次,她依旧无动于衷。
本来,她只有一成的把握,殿下会饶了她的性命。
可当她义无反顾的直接将匕首插入苏南的背后之后,她至少有五成的把握可以笃定殿下会留她性命。
毕竟服侍殿下多年,即便殿下再薄情寡恩,可她心里知晓,殿下她对她还是有几分在意和情分在的。
她亲自动手刺杀了苏南,便是对殿下最好的证明,她跟苏南之间绝无苟且之事。
不知过了多久,果真外间传来小安子的嗓音,亲自过来下达殿下的旨意。
只是降低了她的位分和禁足反思悔过,并免了她的死罪。
***
那边,司荀回到东院之后,微微皱眉凝着满桌的推挤如山的公文却无任何心思来处理。
他有些烦躁的随手将一本折子给扔掉在一旁,然后取了一张宣纸,又拿着毛笔沾了沾墨汁,微微凝眉沉思了一会。
男子方才手握着毛笔挥洒自如在宣纸上面写上了醒目的“恪守本分,谨言慎行”八个大字。
这才将宣纸递给旁边的德公公吩咐了一声:
“你去把这八个字赐给温良媛,让她挂在正厅内正中央醒目的位置,让她每日自省,务必牢记于心。”
德公公诺诺的应答了一声,转身领命而去。
半响后,小安子进来禀告说,苏侧妃过来了,要求见殿下。
司荀微微怔了一下神色,点了点头,示意她进来。
半响后,女子款款入内,悄然地抬起眼眸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