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温滢微微顿了顿神色,不以为然的挑眉开口道:
“之前江姐姐还劝诫过我,说人生苦短,让我活的自在轻快一些,现在却又劝诫我跟殿下虚以委蛇,强颜欢笑。”
“江姐姐究竟想让我那般,况且你也该知道殿下那阴晴不定的冷漠性子,简直比佛祖还难以伺候,还不如顺其自然一点,这样我也活的欢快一些---。”
江若影眉梢微微黯淡了下来,无奈的轻叹一声:
“你若是生在我们那个男女平等的年代,自然可以恣意随心所欲的活着,没人敢管着你。”
“可眼下是男尊女卑的古代,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好好的活下去,有些事注定不能随心所欲的,我是担心若是你跟苏医官之间的事处理的不妥当,恐怕连累你---。”
温滢看了她一眼,安抚了一句:
“姐姐的担忧,我心里有数。”
***
到了晚间,在东院内,司荀正眉目专注的处理各种各样的公文。
过了半响后,他神色俱疲的抬手揉了揉眉心。
旁边候着的德公公见状,忙恭顺的出声道:
“殿下,今儿天色不早了,不知今晚您打算传那位小主伺候?”
司荀神色不耐的朝着他挥了挥手,德公公暗叹了一声,只好转身诺诺的退了下去。
自从殿下和温小主发生争执之后,这殿下便鲜少宠幸东宫嫔妃了,只是偶尔去了太子嫔和江良娣那里。
这皇后还仔细叮嘱他,让他多劝解殿下雨露均沾,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可殿下就是这般冷漠寡淡的性子,对后院美色之事向来不热衷。
这东宫内的嫔妃也是屈指可数,都是皇后千辛万苦挑选的姿色万千的美人赏赐给殿下的。
难得撞见殿下瞧上温小主。
可这温小主毕竟出身在乡野之间,行为粗鄙不堪便罢了,还三番五次的没眼力劲的跟殿下闹别扭。
惹得他们这些在殿下身边伺候的奴才丫鬟各个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
这温小主可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她的身上能有当年先太子妃的半点温婉贤惠,柔顺可人,便好了。
此刻,德公公刚走到门外,这门外候着的小安子便急得像热锅内的蚂蚁似的,在他的耳畔边悄然低语了几句。
德公公顿时面色猝然大变,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眸,惊呼出声道:
“此事可当真?这温小主未免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小安子急上眉梢的开口道:
“是啊,这苏侧妃特意派人问话,让奴才将此事及时禀告殿下,德公公,您看,此事---?”
德公公横了他一眼,暗自思量了一番,这才大着胆子再次步履进了屋子内,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殿下,刚才苏侧妃派人过来问话,说是有人发现温小主---温小主她深更半夜的跟苏医官在后院内私会,苏侧妃已经派人前往了,还望殿下示下决断,此事该如何处置?”
他的话音一落,司荀眼眸猝然变得黑沉阴冷了起来。
就连带着手上握着毛笔的手也跟着轻轻的一颤,有些墨汁不小心弄到了折子上面,晕染成一片。
司荀恼怒的直接将毛笔往砚台上一扔,手上的折子也被他重重的往桌案上面一拍。
似沉默了半响后,男子浑身散发着阴飕飕的森冷宛如冰霜的寒气朝着门外走了出去。
待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幽冷的瞳孔急速的缩了缩,又心事沉重的折返了回来。
男子来回在屋子内踱了好几圈后,重新的往旁边的桌案上径自坐了下来,然后拿起旁边的毛笔轻轻的沾了沾墨汁。
男子语气看起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你去跟苏侧妃回禀一声,就说孤正在处理公文,此事让她自行处置。”
德公公有些讶异的轻瞥了男子一眼,这才恭顺的应答了一声,悄悄然的转身退了下去。
***
那边,夜色俱寂,月色凉薄。
在复古悠长的红木长廊上,苏侧妃正兴师动众的领着一群宫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后院威严肃穆而去。
这会,她细长的眉眼扫了一眼旁边的丫鬟香儿,略显急色问了一句:
“殿下那边怎么说?”
香儿微微顿了顿神色,有些诧异的回了一句:
“殿下,说他在处理公文,让您自行处置即可,这殿下不是向来看重那个小贱-人,怎么会对于此事如此敷衍了事的态度,奴婢倒是不知殿下究竟是何意?”
“最好是让殿下亲眼目睹将那一对狗男女抓奸在床,到时候看她如何巧言善辩。”
苏侧妃微微沉呤了一下,方才冷笑一声:
“殿下不来,摆明了是想给那个贱蹄子留一些薄面,不想当众闹得太过难堪,若是当场被殿下给抓了个先行,到时候覆水难收。”
“殿下被迫无奈不得不处置于她了,这般含糊其辞的将此事推给了我,说不定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看来殿下还是不想将此事闹大,想留那个小贱-人一命。”
香儿讥讽出声道:
“即便留她一条贱命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