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皇后微微顿了顿神色,暗叹了一声:
“行了,既然她有此番心意,那就全权交由她来负责,若是做的好,本宫自会大大褒奖。”
温滢忙谢了恩典,又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这才踟蹰开口道:
“奴婢还有个不情之请,江奉仪瞧着奴婢针线精良巧妙,便前几日询问了奴婢,想让奴婢从旁协助指点一二,还望娘娘恩准。”
皇后这才幽幽的目光转向了她,有些狐疑的挑眉开口道:
“那个你---你不是那日殿下带在身边的丫鬟吗?”
温滢暗自咬了咬红唇,迟疑了一会,方才诚惶诚恐的开口道:
“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奴婢因为昨儿夜里犯了点错冒犯了殿下,惹得殿下大怒本是要将奴婢----奴婢给撵出去的。”
“可奴婢想着娘娘向来慈悲为怀,今儿便斗胆在娘娘跟前讨一个恩典。”
“若是奴婢能协助江奉仪绣制出这完美的金刚经,还望娘娘能开恩留下奴婢,如若不然,到时候奴婢在一个月之期限未能交出绣品,奴婢任凭娘娘处置。”
皇后面色微微一暗,冷哼一声:
“你这丫头心思倒是个讨巧的,居然转弯抹角的求到本宫面前来呢?”
本来她想着将这自作聪明的丫鬟给轰走。
思及这么长时间了,那些东宫嫔妃都是不中用的,吃不了这份苦楚。
当年那道士说了,这太子殿下天生孤煞命,身上煞气太浓重了,注定此生命中无子。
若是想要破了此局,只能每年由殿下身边的嫔妃们绣制金刚经敬献在佛祖面前,方才求得一线生机。
为了殿下连绵子嗣着想,看在又是以鲜血绣制的份上。
皇后摆了摆手,微微皱眉开口道:
“罢了,看你这丫头还算有点诚心,便暂时留用你,务必协助江奉仪绣制好这金刚经,若是有半点差池,本宫绝不容你。”
温滢心中大喜,忙磕头谢了恩典。
***
那边,在东院内,这小安子将这边的消息及时禀告给了太子殿下。
惹得太子爷恼怒的直接将桌案上的茶盏轰然的往地上砸了过去,歇私底的怒吼一声道:
“简直胆大妄为,狂妄无知,她别以为仗着攀登上母后这个靠山就可以在东宫内胡作非为,孤就不能把她怎么着了,你现在去,立刻去,马上把她给孤叫到这里来---。”
东宫的总管德公公小心翼翼地劝慰了一句:
“殿下,左右温姑娘不过一个区区的奴婢,您若是不喜欢,别让她在您跟前晃悠就是了,何至于动这番怒气了,气大伤身啊---。”
司荀缓了缓心里积压的怒气,总感觉她不知不觉的被那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给暗自摆弄了一刀。
这会他又重新召回了小安子,冷哼一声道:
“罢了,孤还犯不着跟一个奴婢计较,她确实不值得孤费这番心思,索性由着她去吧。”
德公公连忙朝着旁边的候着的小安子使了使眼色。
小安子忙会意的退了下去。
过了半响后,上来两个丫鬟将摔碎的七零八落的碎片渣子给打扫干净。
采芙也忙细心的重新给太子爷端上了一杯茶水。
司荀顺手端着旁边的青花茶盏轻轻的啜了一口茶水,有些火大的呵斥了一声:
“怎么办事的,放这么多茶叶,你是想苦死孤。”
采芙心里有些委屈,她知晓殿下是个喜欢挑剔极其重规矩又要求事事精益求精的主。
可她好歹伺候了殿下有好几个年头,除了刚开始的第一个年头,没少遭受殿下训诫。
后来她费尽心机的慢慢的摸透了殿下的喜恶,伺候的尽心尽力。
这殿下便从未像今日这般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了,毕竟在东院内风光了很多年,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瞬间,她便微微红了眼眶,暗哑着嗓子开口道:
“奴婢这就去给您重新换杯清茶。”
须臾片刻后,这采芙又有些惴惴不安的端着一杯清茶恭顺的递给男子面前。
司荀轻轻的啜了一口,茶味又太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跟温滢泡茶的口感就是不一样,差那么一丁点意思。
明明一样的茶叶,一样的用的山泉水,可换了个人后这茶水就差上一大截,用了最好的,其他便难以撮合了。
他顿时有些心烦意乱将茶盏搁置在旁边圆桌上,朝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她知道这丫头的精湛高超的茶艺,是当年太子妃手把手亲自教给她的。
以前太子妃经常会在他的面前提及她,看的出来,她们两姐妹感情非常深厚。
其实,当初他跟静安侯府联姻也是母后的意思,无非是想要借此拉拢沈家为自己所用。
像他这般身份尊贵之人婚姻向来不是由自己做主的,有的只是利益的捆绑。
就算念及,他跟沈铮打小便关系亲厚的份上,他也必定不会薄待了太子妃。
因此她对这位父皇赐婚的太子妃向来都极其的尊重,也绝对不容许底下的嫔妃恣意造次下了她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