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月心里暗自发笑,一边倒还算是平静,张嘴应和了两句,装模作样的说:“原来是这样吗?”
随即歉意一笑。
“不好意思啊林小姐,你今天的妆扮太过隆重,满月还以为……啊不说了不说了,来者皆是客,满月这就不打扰夫人招呼自家远方表妹了。”
姜满月说着眯了眯眼睛,没有错过林婉神情里的恨意,又听到这个时候来自林童芝的挽留。
虽然姜启文已经走了,明眼人都听得出林童芝这话里的词不达意,但姜满月是那么听话的人吗?你让她走就走让她留就留?
还别说,姜满月心里浮起这个想法的下一秒,就忽然一时计从心头起。
她客客气气的和林童芝打了招呼,样子看起来甚至还有些认真,一度引得林婉心里的信心暴增,心想果然如此。
林婉就说姜满月之前是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子,现在一看果然是围着姜启文的原因。
看来她这一手棋走的很对,把姜启文算计进去了,看以后姜满月还有什么资格跟她斗,以前缩在高府不出来也就算了,现在还搞这一出。
想到这里,林婉又是一阵心抽痛,自从上次怀孕小产,她现在都好久没有回去看到姜灵月了。
一来是太子那边不知得到了什么消息,勒令她不准去看姜灵月了,二来的原因则是……林婉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摇头,心里恨死姜满月了。
要不是她,他们两个人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姜灵月肚子里可还怀着孕呢!
结果面前这个人就让她直接小产了!
林婉都想不明白一个人是怎么那么狠的,她完全忽略了自己似的,一条心都铺在了据说已经患上心理疾病的女儿身上。
心里还在疯狂指责姜满月,觉得要不是她,姜灵月肚子里的太子长子绝对不可能小产。
虽然也确实是这样,不过说实话,姜满月要是知道林婉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这些东西的话,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大笑三声,随即给她一榔头。
毕竟这太可笑了不是吗?害人者人恒害之不是没有道理的,某些人坏事做尽。
还要怪在别人身上是个什么道理?
姜满月敢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全都是姜灵月和林婉自作自受,她自己倒是不想相信,但是相不相信跟事实有什么区别呢?
毫无疑问,姜满月扫了一眼非常认真的林婉,随机一笑,反而开口说:“不如这样吧?”
“既然林小姐是夫人的客人,那也就是我们的客人,国公府近来节俭了一些,但客人也不能怠慢,不如就请林小姐和我们一起共用晚膳吧。”
林婉听了这话都是一顿,更别说林童芝了,但是和林婉的震惊不一样,她更多的是兴奋。
开什么玩笑,能不兴奋吗?
林婉这个人虽然之前一直有邀请他们来国公府做客,但说实话,她自己也知道林家是上不了台面的下等人。
就连她自己都是奴婢出身,又怎么敢让其他人上主大厅吃饭?
即便已经成为了继室夫人。
但有句话说的好,夫人是夫人,但你前面要是加了继室两个字,那一切就变了味了,别说是夫人了,没有脸面的娘家几乎都被国公府驱逐了。
所以听到姜满月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婉第一个反应当然是拒绝,完全好不犹豫。
“不行,老爷和老夫人听到这话一定会——”
她是毫不犹豫了,一边听着姜满月说话的林童芝就不乐意了,她直接给林婉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的说:“表姐!你这话就过分了吧!”
“人家大小姐都没说什么呢,就证明其他人也是默认的,您这个时候提出这种话,这不是……”
林童芝说着这话,一边自以为高明的看了一眼姜满月,眼里的示意已经很明显也很明确了,但看得旁边的林婉心里差点暴怒的骂一句蠢货。
她万万没想到,姜满月居然会以这么平和的态度对待林童芝。
一开始做的准备本来就是让林童芝把姜启文勾搭上,这样一举两得,一来能够扰乱姜启文的复习计划,二来……
二来毫无疑问,纯粹是奔着姜满月来的,只要成为了姜启文的妻子,那就是姜满月的嫂子。
到了那时候,姜满月怎么样还不是随她拿捏?
结果林婉到死都没有想到,林童芝仅仅因为一句可以上桌吃饭,就直接把林婉卖的一干二净,甚至还跟姜满月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回过头来怼她。
不得不说,姜满月身为这次争锋的受益人,让他忍不住站在了客观角度评价了一句“墙头草”。
或者往好的地方来说,应该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可惜的是,这和姜满月又有什么关系呢,要是她还能有点骨气,有点正常的三观世界观。
姜满月说不定还会为哥哥考虑一下,但现在看了这个人固执到要死的样子。
猜都可以猜得到平时是个什么性格,既然这样,姜满月又何苦要为难自己,也何苦为难另外一边的非常图清静的自家大哥呢。
不过林婉当然不可能让林童芝这么光溜溜的来,又灰溜溜的走。
不留下几个烂摊子简直不是她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