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春彩说些什么,姜满月先眼疾手快的把人拖了回去,一边朝着妇人笑了笑。
“多谢婶子了,请问婶子怎么称呼?”
“嗨哪有什么称不称呼的,叫我祝婶子就好了,”祝婶子说的乐呵呵的,忽然一拍大腿,“瞧我这记性,你们走的那么远,肯定需要洗澡吧。”
“我这就让我家那口子给你们烧点水来,一个两个三个,还有点麻烦呢。”
言下之意几个人都听得分明,玄斯便直接走了出来,客气地笑了笑:“祝婶子放心,这里是一锭金子,作为我们这两天的路费。”
祝婶子顿时喜出望外,连连点头,二话不说就去准备热水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姜满月也长舒一口气。
不过春彩却有些奇怪了,她歪了歪头,趁玄斯带着冷夜骁在前面领路,赶紧好奇又小声的开口:“小姐,我们怎么可以跟……他们一起呢?”
只是这地方安静的很,而且其他三个人都是习武好手,春彩这压低的声音,就跟没压似的。
姜满月抿了抿嘴,一时竟然不知怎么开口,最后反倒是前面的玄思停了下来,他耸耸肩,“我打地铺行了吧,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呢?”
被戳穿心思的春彩脸色一红,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刚刚的想法,梗着脖子说:“才没有。”
“我们小姐可是千金之躯,怎么能跟别的人挤在一块睡呢?我们还要洗漱的,反倒是你,我可没说让你打地铺,这是你自己愿意的!”
看起来说的有条有理,不过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呢?姜满月眯了眯眼睛,来回看看这两人。
一直到这个时候,姜满月其实还没有怎么在意,反而是觉得反正有两张床,玄斯虽然说给了今天的路费,但他们时间可是很紧迫的。
充其量也就睡一晚,洗个澡就要继续赶路,实在没有更多的时间浪费在路上了。
既然如此,那睡哪儿、几张床也没有多重要。
但是等姜满月进了屋子,打量一番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大概高估了某些想象——这个屋子未免也有一点……太过破旧了吧?
木架子床看起来摇摇欲坠,尤其是另一架,几乎不能住,少了好几根沟通木。
很难想象到底服役了多久为什么还没有退休,更别说还有其他东西也是黑的油光发亮,不知道被包浆了多少东西,除了没有灰尘,其他件件都是槽点,甚至连污渍都没有少。
别说姜满月了,就是春彩和玄斯都傻眼了,冷夜骁表情看着平静,但眉头也在轻皱。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祝婶子赶紧出来,收拾收拾了这些东西,随即有些拘谨的看着他们:“可别瞧这个地方破旧,这已经算好的了。”
“村子里别的人家都没有空房间的,不过你们若是真在意,我们也可以让出那边那间大床房。”
这话说起来很艰难,肉眼可见他们的挣扎,姜满月一时有点说不出话来,扫了一眼冷夜骁,果然发现他也是一样的表情。
想了想,往好处想,至少这里很久没住过人了,要是真的非要睡别人睡过的床……
这种膈应感还是很强烈的。
同时,不用冷夜骁开口,玄斯实在是太了解自家主子了,听到睡他们的房,他根本没有犹豫,直接拒绝:“看起来还好,麻烦您了,先去准备热水。”
祝婶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们的神色,确信他们好像真的挺愿意住下去的。
一时才偷偷松了口气。
同时忙不迭的点头,说:“好好好,这就去。”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但是春彩已经要哭了,她握着姜满月的手,比知道自己住在这里还要伤心:“这地方怎么能住人啊!”
“小姐,您可是千金之躯,怎么能睡在这种地方,我们还是……”
“你想风餐露宿吗?”
姜满月还没开口呢,玄斯已经率先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春彩向来好忽悠,被他这样说了几句,还真的说怕了。
但是对于春彩来说,她越怕,眼泪就流的越多,到最后姜满月眼见自己哄都哄不过来了。
顿时翻了个白眼,狠狠的喊玄斯闭嘴。
玄斯安静了,闭嘴了,但也更加疑惑了,委屈撇嘴,还在嘟囔:“我哪里说错了吗,本来就是这样的呀,总不能直接去赶路吧。”
要是真能继续去赶路,姜满月早就把人打包打包一起送到天山了。
所以实际上,姜满月也知道玄斯说的很对,但看着春彩紧张担心的样子,姜满月只能耸了耸肩,转头骂了一顿玄斯。
玄斯实在是无辜,但是如果让他跟冷夜骁说话的话,他宁愿自己吃下这个哑巴亏。
所以此局春彩完胜。
不过斗嘴归斗嘴,某些情况还是无法改变的。
比如眼前这个破旧的屋子,姜满月实在没忍住在床旁边转了一圈,最后只能发现几个裂缝,为这座房子又重添了几分危机感。
姜满月一时有点眼前一黑的感觉,不过这个时候她顿时也有点好奇冷夜骁会怎么做了。
只是一问过去,才会发现事实没那么困难。
冷夜骁静静扫了她一眼,直接开口说:“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