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了姜满月火急火燎哄人的冷夜骁,也不装睡了,他直接坐在姜满月身边。
藏了东西的姜满月本来就有点心虚,见状回过头,故作镇定的扫了一眼过去,随口说道:“叶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可以休息了。”
姜满月以为冷夜骁还会跟她打个来回,起码推诿一番,却没想到男人似乎是失去了兴趣。
他索性直接挑明。
“不必多想,你之前不也察觉到了我后来也根本没睡吗?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他这么一说,姜满月反而有了理由,不由挑了挑眉,继续开口:“是这样,不过我总想,阁下是不是太不相信我了?”
“倘若一开始知道是这样的话,在下实在感觉在下不该来这一趟。”
冷夜骁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似有诧异,好像是第一次才发现姜满月居然是这样想的,他紧接着收回目光,反倒是摇了摇头。
“可能之前确实是不放心,但经过这些天日夜相处,或许大夫应该更信任我们一番才对。”
对此,姜满月毫不犹豫。
“既然我们两个都是多疑之人,那就不必再相互说服了,事实上,共行之日不过数天,没必要妄自磨合,公子说是也不是?”
这话听着没有问题,但是冷夜骁总觉得好像是划清界限的意思。
他皱了皱眉,心下有点不愿,抬眼却问。
“阁下这话说的有点伤心了,我以真面目示人询问,但阁下从未取下过眼前面具,甚至刚刚,或许阁下少了清洗面具的步骤,你的侍卫就不会哭。”
这话能从冷夜骁的嘴里说出来,姜满月是很惊讶的,她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被刚刚的事情……
不对不对,姜满月眨了眨眼,不愿意再回想这件事情,她心里暗暗思索,那只簪子本来就是她的,她拿回来又怎么了?
为什么要心虚,一个人抢了自己的簪子都不心虚,她心虚个什么劲?
想到这里,姜满月轻松一笑。
“或许阁下知道有句话叫做多管闲事?”
冷夜骁没想到姜满月会这么开口,一时再度皱了皱眉,很明显不满意她的回答,可惜姜满月向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看到冷夜骁这幅表情,她反而更没有要把簪子还回去的意思了,索性挑了挑眉。
“倘若阁下真的非要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个笑刚刚擅自离队,迫使我不得不去找回,是不是才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呢?”
姜满月摊手:“我如果不去找你,我的侍卫更加不会哭,毕竟我根本不会离开她。”
这话说起来,姜满月总有种别扭的味道。
直到后面,她突然看见了一脸“原来还能这样啊”的玄斯,一下子也明白过来。
明明几个人都已经知道了春彩是女扮男装,甚至可能连她是女扮男装这件事情都猜到了,可冷夜骁对话中却一直把她当做正式的侍卫来说。
这听起来更符合姜满月一直想要的场景,但是却并不符合事物的客观逻辑性。
姜满月突然有一个荒谬的想法。
面前这个男人,是在顾及她一直不愿意恢复女装,所以才这么称呼春彩吗?
这说起来好像也没有问题,毕竟就连玄斯,依附傻大个的样子,现在眼神里都是清明,4号不用怀疑他们早就猜到了什么。
至于早是早到什么时候,姜满月也无法描述,只是想到这个,她顿时一下泄了气。
没办法,任谁发现到自己的假想敌突然变成了处处为自己考虑的朋友,即便不往深了讲,就是这份顾及她心情的心情,也值得姜满月把他当成朋友了。
没有办法,姜满月浑身的刺好像一下子软了下来,她扫了一眼冷夜骁,语气放轻了。
“抱歉,我刚刚……说话有些偏激。”
听到之前那句话,冷夜骁脸上本有薄怒,他当然是没想过姜满月还能这么说话,而且还能这么误解他的意思。
或许他更生气的点是在后面,但是这也不妨碍他囫囵吞枣似的,全部放在一起生气。
两个人都是不服输的性子,碰到刺当然要刺回来,结果还没开始,姜满月突然又道歉了,冷夜骁的攻击一下落了空。
他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蹙眉,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这个摇头当然不是代表轻飘飘放过,反而是在说,“既然你都意识到你偏激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冷夜骁沉默了一下,闭了嘴没再说话,只是啊依旧没有挪开步子的意思。
姜满月一开始还有些奇怪,心想难不成这人又要熬夜?一天到晚不睡觉,白天还要赶路,这个人是铁做的身子吗?
她一边想,一边随手去往右边抓,想往火堆里添了添柴火,右手边的柴火堆却摸了个空。
姜满月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正奇怪着,另左手边却突然被递过来一根干燥的木材,她扭过头,看见了表情异常平静,却顺手给她递柴火的冷夜骁。
这一下她突然有了一种想笑的感觉,或许更准确一点的描述是释然。
有一瞬间,姜满月在想,这个人好像也很值得相处,如果能够不一直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