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姜满月也难免多了几分直白。
她看着姜灵月,“好心”提醒:“多亏了妹妹做的好事,现在大家都只看着你呢,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谁会信你呢?”
一字一句,仿佛刀子似的往姜灵月心里插,怀孕期间情绪本来就不稳定,被这么一刺激。
姜灵月整个人都要疯了。
她恶狠狠的瞪着姜满月,死死咬紧牙根:“你不要太得意,我现在就去找父亲,我要把你还有你偷偷摸摸置办的店面全部揭发!”
“还有克扣的我的银子,姜满月我告诉你!就算我不要了把她扔水里,我也不会让她落在你手里!”
姜满月气定神闲:“你去啊。”
“你就去看看嘛,最好是告诉父亲你们之前是怎么分配我的份例的,还有那什么劳什子的满月医馆,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臆想完整。”
被这么一激将,姜灵月扭头就气呼呼的跑走了,守在门外的丫鬟胆战心惊。
忙不迭的跟上去,一边追一边喊。
“小姐,二小姐!你当心着点,您身上还有孕在身,二小姐!二小姐!”
姜满月就跟看猴似的笑。
不过一回头,就看见了旁边忧心忡忡的春彩,她一时玩心大起,悄悄咪咪走过去,突然猛的一声大叫。
春彩当即腿一软,吓得差点瘫坐在地,还好姜满月及时扶住了她。
不过即便是如此,姜满月也还是好笑。
她拍了拍小春彩的脑袋,兴致勃勃的问:“小孩皱什么眉头,年纪不大,皱纹都能夹死蚊子了,小心提前变老哦!”
春彩鼓了鼓嘴,不是很乐意的开口:“我过新年就14了,马上十五,才不是什么小孩。”
其实姜满月原身年纪也不大,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且古代女人成婚早,15之后就是置办婚事的时候了,春彩确实说的对。
但对于现代二十五六的姜满月来说,还没她年纪一半大的春彩不是小孩又是什么。
姜满月心中感慨,一边又拍拍春彩脑袋。
“好吧好吧,那就不是小孩,想不到一转眼春彩也这么大了——不过那就更不应该皱着眉头了呀!”
一说到这个春彩你终于想起自己刚刚是在忧心什么了,她犹豫一番,左右看看,悄悄的把姜满月拉到四下无人的地方,神色越发忧心忡忡。
“小姐,你怎么能主动说起医馆呢,到时候他们真查起来了怎么办?被发现了老爷肯定要生气的!”
姜满月满不在乎的开口:“那就生气呗。”
开什么玩笑,姜震生的气还少吗?幸亏春彩之前没有在,要是让她知道她怼姜震各类金句,怕是能吓昏过去。
姜满月怜惜地揉揉某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一边复又提起:“别太担心。”
“他生气也做不出什么事来的,现在掌家权在我手上,我身后还有高家,还有圣上赏识,坊间舆论压制,明面上姜震不敢动我的。”
姜满月说着,一个不小心脱口而出,春彩吓得直接上手捂她的嘴。
“大小姐!你怎能直呼老爷名字呢!”
姜满月无奈了,即便心里理解古代人对姓名的各类忌讳,心里却实在觉得厌烦,旁的一些人也就算了,但姜震凭什么,她凭什么要认一个无情无义又无能的废物当爹?
想到这里,她严肃了脸色,看着春彩认真的开口:“春彩,你觉得他对我们好吗?”
这个“他”不用开口点明,春彩也能听明白。
她一时哑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反驳却也心疼大小姐从前受的委屈,但是不反驳的话……为人子女怎能诟病父母呢?
春彩犹豫半响才迟疑地开口,“虽然是不太好,虽然平时根本不管小姐,虽然管了也是偏心……”
“但他总归是做父亲的,小姐我们不能……”
“我们能。”
姜满月开口,伸手搭在春彩的肩膀上,坚定地看着她,“自私自利也好,宽容大方也罢,人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做选择的。”
“那个人选择了自私自利,选择了冷漠无情,选择了对女儿的苦难袖手旁观。”
“那我们就没有必要选择宽容大方。自私自利的人只会觉得宽容大方的人蠢笨无知,他不会去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只会得寸进尺。”
春彩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和她周身所知晓到的信息全然不同,脸色一时甚至有些泛白。
姜满月知道她接受不了,也有想过自己要不要说,但她实在是很喜欢这个姑娘,热心又聪明,也读了一些书,实在没必要拘泥于一个点上。
不过姜满月想了想,觉得这件事也没有那么急,于是她又拍拍春彩的肩。
“当然,我也不是叫你忤逆父母,这些话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毕竟他对我有生养之恩,我也不可能真的就直接断绝关系——”
“啊当然,只限于他没有干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春彩听了心情复杂。
姜满月理解不已,很快又要悄悄凑过去,“今天医馆赚了钱,明天要去买话本吗?”
“要!”
春彩当即把这些话抛之脑后,喜气洋洋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