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是这两个字,就足以再把林婉气昏过去一次,自从被姜震扶正之后,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心里直接坚定了找老爷的想法,磨刀霍霍的准备添油加醋。
姜满月能猜到个大概,毕竟林婉和姜灵月临走前眼里的不忿都要溢出来了,想也明白他们不会这样善罢甘休。
不过这也正好合了她的意,不枉自己一口一个“继母”提醒着林婉,终于是被她气的失去理智了。
姜满月微微一笑,揽了春彩的活去领了午膳回院吃,没过多久,门口又过来了几个人,不过这次看着还挺有礼貌。
至少是先敲了敲门,随即才开口:“大小姐,老爷有事,唤你一趟。”
姜满月心里满意不已,这才是正常开局嘛。
至于便宜老爹有什么事,稍微联想一下上午林婉暗恨的眼神就能明白,姜满月倒也不怎么担心,施施然地跟着他们过去了。
果不其然,姜满月猜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她刚进门,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声就吼出来一句:“跪下!”
姜满月没应,简简单单行了个礼,余光一眼扫到姜震旁边站着的林婉,心下了然,却故作懵懂无知:“父亲何故如此恼怒?”
姜震先发制人不成,反倒被自家女儿平静的样子噎了一下,不禁也起了怒气。
“你问我?不如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不尊长辈不护幼妹,长幼有序都学不会,亏圣上刚刚还替你下了与太子婚约,你这样如何当得起东宫主母!”
“父亲慎言,女儿与太子婚约乃是陛下亲定,父亲此言是在质疑圣上么?”
姜满月低下头,做出恭敬顺从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却生生堵死了姜震任何开口的机会,她垂下的眸底含笑。
不就是倒打一耙嘛,她也会啊,而且比林婉要更加名正言顺。
姜震一惊,膝盖差点一软,下意识伸手朝着皇宫的方向拱了礼,低声说:“陛下恕罪,老臣从未有过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说完,他才安心了一点似的,不过反应过来指责他的竟是姜满月之后,又是勃然大怒。
“你母亲说你礼仪欠缺,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果真是她说的那样——”
姜满月打断他的话:“父亲,您可能记错了,女儿母亲自幼时便仙逝了,又何来一个母亲?”
姜震听到这话果然上当,指着姜满月的鼻子就要骂她不尊长幼,姜满月闻言,不卑不亢的抬头:“父亲,我尊您是父亲,您却如此妄言。”
“饶是女儿年纪尚小,也懂得长幼有序之前,是尊卑有别,可你口口声声以庶越嫡……”
姜满月脸上适时带上了哀伤,“您这样,母亲泉下有知该如何自处,又让高将军府还有高老太君如何看待我们姜家?”
“高老太君”四个字一出,本来还在看好戏的林婉顿时不好了,更别说被怼到哑口无言的姜震。
他张着嘴,举着手指想骂又骂不出口,姜满月不动声色点出她背后的倚仗,不管是那一纸婚约还是姜满月母亲的娘家,都不是他这个啃着父亲老本的国公府能得罪太深的。
没骂成人,反而碰了一鼻子灰,姜震越发恼怒,但又不能真的对姜满月罚什么。
咬了咬牙,姜震也没办法了,开口让她滚下去,听到这话,林婉都要气死了,她万万没想到居然就连老爷都管不住姜满月了!
这还得了,姜满月这之后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林婉心中警铃大作,踏前一步就要阻止。
结果她还没开口呢,姜满月先说话了。
她本来也没准备就这样直接走,自己又不是什么受气包,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她这个便宜爹平时装模作样忙得很,一年见不了几次面。
这次多困了林婉主动牵线,要是不从姜震手里讨点好处,姜满月就太亏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用自己嫡长女的身份,以即将出阁、需要历练为由,向姜震要了府中的管辖大权。
这要求一出,林婉都傻眼了。
姜震第一个想法当然是拒绝,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略过主母去管府中大权呢,但是这话刚一出口,姜满月就微微一笑,再度提起了“嫡庶尊卑”,以及……
“父亲可别忘了,高老太君向来疼爱我母亲,若是知晓国公府如此对待女儿,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你!”
姜震又气又怒,却也只是指了指姜满月,他在那坐了半天,最后一扭头看向林婉。
林婉脸色都白了,抖着嘴说:“老爷,可是……”
“满月都要嫁人了,再不学学府中大小事务,到时去了东宫,什么都一无所知反倒惹人笑话,我们国公府丢不起这个人。”
虽然姜震明面上是说姜满月不会主持家中大小事物,显得丢人,但林婉听了脸色更加惨白。
他这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指责林婉捧杀嫡女。
这下,即便是林婉再不同意,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毕竟这话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林婉心中怨毒,却不敢表现出来。
正好姜满月也不是很在意这个继母心里想的什么,在姜震面前接了国公府的印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