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看着芦苗走到门口去,两人便直接朝着外面走了。
和容家相比,她倒是更好奇芦苗到底能探听到徐家什么消息,容昭虽然冷血薄情,但并非是会强取豪夺的人,也不会用那些下作手段,她对容昭反而放心。
而徐淮信则不一样了,她可不相信上次徐淮信吃瘪之后就善罢甘休了,这些时日如此平静,她便只觉得他后头还有别的动作。
正想得出神,芦苗就从外面进来了,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喜悦神色。
芦苗快步走到了柜台前面,声音中的喜悦压都压不住:“老天有眼?徐淮信被人给废了!”
“废了?”秦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废了?”
“人废了。”芦苗说着都要笑出声来,“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把他绑了结结实实打了一顿,命根子给废了,现在徐家一团乱,他几个兄弟都跳出来了要争家产!笑死我了,这是哪来的人,竟然做了这样正义的事情!”
秦月也惊讶了:“竟然还有这种事?那徐家没有报官?”
“这种事情报官,那不是闹得整个洛州都要看他们徐家的笑话?”芦苗真的压不住笑出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让他整天到咱们这里来闹,让他还想逼良为妾,这就是报应啊!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做了这种好事!要是让我知道了,我要提着大礼登门道谢去!”
“徐淮信还得罪了别人?”秦月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会不会让徐家认为是我们买凶做的?”
“说是已经有好几天了,徐家也没有别的动静,就是请了好多大夫到他们家去。”芦苗认真地想了想刚才听到的话,“也没听说要把这事情赖到我们头上,那就可能还是得罪过别人?”说着她顿了顿,又幸灾乐祸起来,“哎我说这种人,得罪了人都不知道吗?是不是觉得洛州就任由他横行霸道了?哈哈哈哈我真的好高兴,我中午可以多吃两碗饭!”
这突如其来的正义,让秦月心中有些犯嘀咕。
这天下哪里来的无缘无故的正义之士来帮忙解决掉这些渣滓呢?
但转念一想,不管这行侠仗义的人究竟是谁,只要徐家不再过来找她的麻烦,那便是一件好事了。
于是她也笑了起来,道:“岂止是要多吃两碗饭,得做两道大菜来庆祝一下的。”
芦苗连连点头,一边笑一边往后厨走,口中道:“我这就去让他们杀一只鸡,这很值得来做一道炖鸡来庆祝一下!”
秦月倒是一下子听出来芦苗这荤话的意思,朝着她道:“你别糟蹋鸡!”
“哈哈哈哈不会的!”芦苗朝着她眨了眨眼睛,“我们家养的都是正经好鸡,我不会糟蹋它们的!”
春日暖阳,惠风和煦。
洛州刺史府中,容昀眉头都要拧成了结。
他看着面前的卷宗,还有跪在地上的人,半晌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大哥现在在什么地方?”容昀压着心中的火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你带我去见他。”
跪在地上那人小心地看了一眼容昀,道:“将军就在城里,今天大姑娘到了,将军说要让大姑娘在洛州待两天。”
容昀深吸一口气,站起来,道:“你带我过去。”
上了马车,方向是一路朝着秦芦记走。
容昀都不想往外看了,他简直不知道容昭到底想做什么。
马车在秦芦记旁边那条路上拐了个弯,然后走到了秦芦记后面的那条路上,最后在一所宅子外面停下来。
容昀下了马车,便发现这宅子就在秦芦记的后门,隔着一条街。
容昭的心思简直太明显,他为什么在这里买了宅子?
想着这些,又想到了今天才送到了他案头的那桩事情,容昀感觉自己心里好像憋着火,他可没想过有朝一日他要对着他的大哥厉声质问。
朝着秦芦记又看了一眼,他抿了下嘴唇进去了宅子里面。
进去正厅,先看到的是坐在厅中正在让人清理东西的容莺,容昀脚步顿了顿,看到容莺正在把一箱一箱的绸缎珠宝之类都归类起来。
听到脚步声抬头,容莺见是容昀,便笑了笑,道:“二叔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在整理给婶婶带来的东西,我攒了好些东西,都准备送给婶婶。”
容昀张了张嘴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笑了笑,问道:“我大哥你看到了吗?我找他。”
“在书房。”容莺指了指书房的方向,“二叔,叔叔今天精神不是很好,你别气他。”
“他在气我!”容昀搓了把脸,“你叔,做了件他十几岁的时候都不会做的事情,他带着一群人把别人给打了一顿,然后就扬长而去,现在案子辗转递到了我这边来!”他顿了顿,有些头疼地直接在旁边坐下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过去找他说这事情!”
容莺也是意外,她在旁边陪着坐下了,问道:“所以叔叔打了谁?”
“一个纨绔。”容昀揉了下胀痛的太阳穴,“算了,我还是去跟他说,你在这边收拾吧!”
容莺也没追问,便只看着容昀站起来往书房的方向去了。
这宅子并不算大,当然是比不过京城的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