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信支吾了一会儿,最后却是蛮狠道:“是我逼迫还是你们勾引,你们心里明白!”
秦月看了一眼徐淮信,却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了容昀。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有些心虚,她并不怕在外人面前说起这些烂糟事情,只是容昀在这里,却叫她感觉到些微有些难堪。
“勾引你?你以为你长得好看?”芦苗在旁边先像个炮仗一样炸了,“你配得上?是你像个癞皮狗一样粘着还咬人!你看你现在不就是找着机会就咬上来了!”
这话粗鄙,徐淮信听着也要跳起来,但上面的张淼轻咳了一声,便叫他安静了下来。
一旁容昀倒是摇了摇头,只道:“如若是这样,也难怪会因为这种小事情闹到这里来,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厢情愿才是最好,希望这位徐郎不要做强取豪夺之事。”
“大人。”秦月把心中那点难堪与心虚压下去,抬头看向了张淼,不再把目光往容昀身上扫,“如若只是这些事情,也不至于今日闹到府衙上来。今日上堂喊冤,乃是因为这位徐公子与府衙令官勾结,那位钱姓令官不辨是非黑白,听了徐公子的话便要封了妾身的食肆,并且与徐公子沆瀣一气,欺压百姓。妾身素来知道大人治下是清正廉洁,但有钱令官这样的小人,大人的一世英名恐怕都要被这样的小人所毁。”顿了顿,她便指向了在一旁安静如鹌鹑的钱令官,“这位令官不知品级几何,也不知到底分管着什么职务,今日徐公子说要报官,便是这位令官到场,接着便是横行霸道不看事实便要帮着徐公子行事,还请大人明察。”
容昀听着这话却笑了笑,向张淼道:“这事情倒是不怪张大人,不过也恰好能借我用一用了。”
张淼原本还想说什么,但一听容昀这话,便转了话锋,只道:“容大人与我今后要在洛州执掌,肃清吏治是应当应为之事。”
堂下的徐淮信忽然感觉有些荒谬,他都有些不明白这事情怎么最后会拐到这里来,原本是他有理有据,不是吗?他看向了站在张淼身侧的容昀,想起来刚才容昀进来时候也盯着秦月看了许久,接着还想起来张淼自己的小儿子就天天粘着秦月,这分明就是因为美色所迷!顿时他便更觉得秦月可恶。他从未见过这样仗着美色欺凌旁人的女人!
“钱令官的事情容后再议,之后必定会给秦氏与芦氏你们一个交代。”张淼在上头已经拿定了主意,他看向了秦月等人,“至于你们之间这撞了马车的官司,本官以为只是小事,秦氏芦氏你们赔偿了徐家的车马,而徐家仗势欺人抓了小孩子,故而之后才有小孩子动手,你们便各自退让一步,今后不许再因为这种事情吵闹。”
这判决不算太偏袒,勉强也能算是公正,秦月和芦苗对视一眼便也应下来。
徐淮信还想辩驳几句,但扫到一旁蔫头耷脑的钱令官,于是也警醒起来,改换了嘴脸,向秦月翩翩笑道:“既然如此,今日也算是我的过错,二位娘子也不必再赔了,希望二位娘子原谅今日小生一时冲动吧!”
芦苗听着这话就想再讽刺两句,但秦月按住了她,只略点了头也没说更多。
退堂之后,芦苗带着豆花三人走在了前面,秦月走在了后面。
徐淮信正想再凑上前去,却看见新来的那刺史容昀上前去把秦月给拦住了,顿时他更确定了他之前的想法,可他又觉得心里仿佛猫爪一般不甘心,凭什么不是他呢?
秦月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了容昀,许久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淡淡道:“多谢大人方才仗义执言。”
这样证词,张淼都没感觉太意外——他来洛州并不太久,但却也知道徐家在洛州是有一些势力的,大概是仗势欺人的时候多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闹起来。从前没人闹到公堂上,多半是因为迫于徐家的淫威,所以都是私下解决。这次闹到了这里,应当还是秦月和芦苗这两个人没答应徐淮信提出的要求,于是才拉拉扯扯地到了这里。
张淼正想说什么,却听见身后容昀笑了一声,他转头看向了容昀,面上神色和蔼了许多,道:“容大人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只是一点浅见而已。”容昀温声笑道,“这位徐——郎君,看起来太咄咄逼人了一些,这件事情原本各自退让一步便能和解,却闹到这样地步,很难不让人去想,这底下是不是还藏着别的什么事情。”
张淼听着这话,眼睛微微一眯,转而看向了徐淮信。
芦苗在一旁倒是飞快地接了话,道:“大人明鉴!这人之前想逼我家秦妹这样清清白白的良家妇女去他们家做妾,三番五次纠缠不休,赶也赶不走!”
这话一出,堂下一片安静,之前侃侃而谈的徐淮信支吾了一会儿,最后却是蛮狠道:“是我逼迫还是你们勾引,你们心里明白!”
秦月看了一眼徐淮信,却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了容昀。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有些心虚,她并不怕在外人面前说起这些烂糟事情,只是容昀在这里,却叫她感觉到些微有些难堪。
“勾引你?你以为你长得好看?”芦苗在旁边先像个炮仗一样炸了,“你配得上?是你像个癞皮狗一样粘着还咬人!你看你现在不就是找着机会就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