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医院的产妇最多。
推销月嫂服务跟推销汽车改装服务一样,可以在目标客户群扎堆的地方蹲守,也能直接找医生帮忙推荐,他们只要提一嘴,如果产妇家里愿意用,那就给他一笔费用。
只卖月嫂,不卖点别的不合适啊……来都来了,怎么能空手上门呢?
尿不湿那玩意儿要等材料化学起步之后才有得玩,要是能有尿不湿的材料,她早就把现代卫生巾给搞出来了。
婴儿的衣服可以稍微惦记一下,为会爬的孩子做可爱又结实的爬行衣,今天穿小火龙,明天换小青虫,大后天换瓢虫,嗯……买婴儿爬行服,还能免费给宝宝拍彩色照片一张,应该会有人想要的吧?
婴儿能玩的玩具有限,不小心就会有安全隐患,刘嘉不敢碰。
对了,婴儿看的书可以做。
孩子只是看图,并不看纸,只要形状可爱,颜色鲜亮,他们都会喜欢,喜欢抓在手里撕着玩,按在水里泡着玩,还有放进嘴里嚼,有小孩子的家里都像养了一只哈士奇。
就算不心疼书,整天打扫碎纸屑也挺烦人的。
换成扯不烂的布做印刷载体应该可以,再把印刷料换成可食用的色素,卖点就是安全。
想到这里,刘嘉决定临时拐弯去趟印刷厂,打听一下现在的机器能不能直接在布上印字,还是需要去进口专门的印染机。
厂里静悄悄的,机器都停着,工人全都不在。
万圣节之前工人们加了好几天班,刘嘉让负责管理印刷厂的郑不艾自己看着业务量,没什么事就给工人放假调休。
看来就是今天。
算了,没人就走吧。
刘嘉想了想,决定去楼上办公室一趟,找找印刷设备的供应商电话,直接问他们也一样。
办公室的门,竟然一拧就开。
“谁最后走的不锁门,真是素质低下。”刘嘉皱着眉头,检查了装文件的大柜子,柜子门都锁得好好的,看来不是有贼偷溜进来,真的是走的人没锁门。
刘嘉在放着“设备说明”的文件筐里翻找印刷机的厂家电话,忽然,她注意到,桌上有一本书。
书名是一串俄语,看不懂。
刘嘉信手翻开封皮,扉页上用黑色的钢笔写着“Andrew JosefDobrovsky”,安德烈什么什么罗夫斯基,嗯,俄罗斯人没跑了。
再翻一页,呵呵呵呵……熟悉的图标。
镰刀弯弯像新月,锤子插在新月镰刀的正中间。
错认了什么,也绝不会错认它。
刘嘉还没有来得及翻到第三页,就听见从楼梯那里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声音很熟悉,应该是郑不艾的。
刘嘉悄悄站在办公室门的背后。
门被一把推开,跟人一起进屋的还有郑不艾的声音:“彭举,彭举,诶?人呢?”
他东张西望,没看见彭举,抓抓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气得叉着腰,狂飙家乡话:“啷个把书都带走啰!就给我留了一本!那么多,你啷个看得完吗!下次就算你叫我爹,我也不给你带面包!”
郑不艾气鼓鼓地拿起书上那一本书坐下,开始翻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从一个矮柜里传来一声闷闷地咳嗽。
郑不艾猛然抬头,左手抄起扫把,右手指着矮柜:“什么人,出来!”
门慢慢地打开,彭举蹲在矮柜里,手里抱着几本书,他默默地抬头看着郑不艾。
四目相对,郑不艾伸手将他一把拉出来:“你藏在这里干什么?想吓我?万圣节都过了还想吓我?”
“不是不是……”彭举连连摆手,他压低声音,在郑不艾的耳边轻轻地说:“这屋里还有别人。”
他刚才听见有人进门,转了一圈,直到郑不艾的脚步声传来。
如果那个人出去了,郑不艾一定会看见,但是郑不艾却什么都没有看见,说明那个人还在屋里。
郑不艾刚刚放下的扫把,又举了起来:“我看见你了!快出来吧!”
房间门,慢慢地合上,露出刘嘉似笑非笑的脸,她慢慢向前走,抓了把椅子坐下:“先说清楚,我不是被你诈出来的,是站得太久了,腿酸。”
郑不艾歪过脑袋看着她,眨巴眨巴的眼睛里写满大大的困惑:“诶?你为什么藏在门背后啊?”
刘嘉托着下巴,一脸无辜,她看着彭举:“你为什么不先问彭举为什么要藏在柜子里?”
“我,我以为有贼进来,我怕打不过,就躲起来了。”彭举的脸又变得通红。
以他的人设,干出这事没有任何问题。
刘嘉轻轻一笑,手掌拍在那几本书上:“不怕贼进来偷钱,倒怕贼偷这几本俄语书?法国贼偷俄语书,这也太刻苦好学了吧?”
“……”彭举本就不善撒谎,这下脸变得更红了。
一旁的郑不艾忙说:“这几本是新式机器的说明书,是德国为沙俄设计的印刷设备,但是后来沙俄倒台,机器就没人要,我们俩在看这些机器是不是适合咱们这里用,要是好用的话,可以买几台,提高生产效率。”
刘嘉几乎要为他鼓掌了,看这编瞎话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