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又一次前往网球场,观察女运动员们的跑动方向。
回来之后,做了一个简单的迷你裙,套在锦儿身上,让她在大厅来回跑,并做各种大幅度的动作。
刘嘉坐在沙发上,眼中只剩下裙摆飞扬的轨迹。
在她的脑海里,运动员穿上了短裙,在球场上挥拍击球。
裙摆角度可能会对网球运动产生的影响……
手臂摆动的极限角……
不需要把裙摆全部固定死,可以保持一定的飘逸感,又不会影响比赛……
“刘小姐,拉链……”彭举走到楼梯旁,看见锦儿喘着气来回跑动,刘嘉坐在沙发上,右手胳膊支在沙发把手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还露出了迷之微笑。
彭举大受震撼,刘小姐的品味怎么如何特别?
当他不知道应该默默退回缝纫间,还是继续下去报告新进展的时候,锦儿受不了了,她弯下身子,一手叉着隐隐做疼的侧腰:“小姐……我……实在跑不动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呼呼……”
刘嘉这才如梦初醒:“啊,你快过来坐下歇会儿。把它脱下来。”
她抬眼看见一脸尴尬的彭举,微笑着向他招招手:“坐了一天,累了吧?把这个布片套身上,然后跟她刚才一样动起来。”
彭举手里拿着迷你裙,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我想问一下,你主要是想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提问完,他担心刘嘉觉得他这个人很麻烦,赶紧解释:“知道行为的目的之后,才能更好的完成。”
刘嘉很高兴,看不出来这个总是声音小小,说话就脸红的男生,面对问题的时候,有相当清晰的逻辑判断。
不愧是能凭自己本事考到全省前几分到法国来的人。
知道刘嘉的具体行动目标之后,彭举模仿网球运动员的动作,他的身体力量比锦儿更强,做挥拍跑动等动作的时候,比锦儿更接近职业运动员,为刘嘉提供了更多的参考依据。
很快,新的拉链齿和拉链头都做好了,然后,彭举他们顺利地拼装成拉链。
经过一百次的反复拉划,拉链没有裂开,没有从边缘脱落,没有任何问题。
已经做过多次练习的缝纫工,又顺利的将拉链装到运动短裤的边缘。
塞进网球,拉上拉链,跑动,拉开拉链,取出网球,时间不超过两秒。
辛苦了那么久,终于看见成果,彭举这个感情这么内敛的人,都激动的挥动手臂,小个子服务生更是直接把彭举一把抱住,又蹦又跳。
刘嘉马上拨通苏珊家的电话,过了许久,才被接起。
等刘嘉说完致电意图,想与苏珊预约试衣的时间,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苏珊,她可能去不了奥运会了。”
“为什么?”刘嘉一惊,难道是受伤了?
“她病得很重。”
细问之下,才知道苏珊从小体弱多病,这次是哮喘复发。
治疗哮喘用的阿托品非常难买,即使是苏珊也没有得到足够的药物。
刘嘉只得先向她祝福苏珊身体早日康复,一边挂掉电话。
看出刘嘉表情的变化,一旁的锦儿忙问发生什么事。
“奇怪,阿托品怎么会没有?”刘嘉想不明白。
那玩意儿除了用来治哮喘,就是用来缓解神经性毒素。一战德军的确使用了毒气弹,但主要使用的是芥子气,治疗不靠阿托品。
二战的时候才有神经类毒气。
小个子服务生忽然一拍巴掌:“啊,我知道,上个月有一个很大的生产有机磷农药厂炸了,发生了泄漏。我认识的一个人在一个诊所做工,他说全国的阿托品几乎都送过去了。”
“原来如此。”刘嘉点点头,她托着下巴,大脑迅速运转。
法国没有,法国隔壁一定有。
交通最便利的是德国,但是刘嘉在德国没有认识的人,而且德国现在自己为了战争赔款也穷得叮当响,不知道医药资源储备怎么样。
法国隔壁的另一个大国是英国。
她想起了露易莎太太,临下船的时候,露易莎太太还给她留了名片。
刘嘉拨通露易莎太太的电话,那头露易莎太太得知来电人是刘嘉,声音里都透着喜庆,询问她最近怎么样,在巴黎待的有没有意思,那些傲慢的法国人有没有找她麻烦……
“我在巴黎还不错,有几套新设计的衣服想给你看看……”
从送衣服,说到“我有个朋友生病了,需要阿托品”,再说到能不能走空运快点送来。
“太巧了,我上次去巴黎的时候,跟那位和善的机长聊得很投机,他现在在法国和英国之间跑一趟,我想想……啊,他今天应该在伦敦,我这就找他。”
刘嘉本以为怎么着也得等一两个月,或者去空军走后门。
没想到,这个时代,居然已经有民航客机了?
刘嘉不动声色地问:“那他什么时候从巴黎飞伦敦呢?几点呀?我可不能蓬头垢面的见一位机长。”
“哈哈哈,不算太早,航班是每天中午12:30起飞。”
不仅有民航客机,而且还是每日航班!!!
路易莎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