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脸旁,他伸出手去拨弄了下。
真是太小了,他一根指头快赶上他一个拳头。
“他怎么还有指甲?”
奇特的不是奶娃有指甲,而是奶娃的指甲让纪昜来看,有点长了。
“在娘肚里就在长,自然长得长,不过现在还不能剪,要满了月才能剪。”
磨磨蹭蹭,无双终于收拾好了,而产床上也收拾得一新,温暖又舒适,接下来一个月,无双就要在这里度过她坐月子的一个月。
靠坐着吃了点东西,宫嬷嬷就不让她再坐了,让她躺下睡。
纪昜也该走了,但他却有些不想走。
“为何本王不能在这睡?”
一见‘魏王’又无状了,福生忙挥手让众人都下去,房里只剩了无双和纪昜两人。
“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妇人刚生完孩子,要排恶露,”说着,无双也羞恼了,撵他,“你回正房去睡,等我出了月子就能回去了。”
其实产房就设在东厢,两边就隔着个抬脚就到的距离。
见她精神还算好,但脸色有些苍白,再加上脑中还有人念经似的跟他‘讲道理’,纪昜也不好再留了,摸了摸她脸道:“那你睡,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
紫宸殿
太和帝的精神正旺,本来按理说吃了酒,该回寝宫歇息,他却又回到紫宸殿批阅奏折。
只批阅之中偶尔发怔,说明他心思也许不在奏折上头。
“也不知那孩子长什么样?是不是跟昜儿当年刚生下来时一个样?”
冯喜目光一闪,道:“陛下要是想看了,等过几日,让魏王妃抱进宫来给陛下看看?”
“妇人生产要坐月子,现在天也凉了,孩子还小,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冯喜也不知太和帝为何对妇人坐月子如此慎重其事,但话音的意思是听得懂的,忙又改口道:“那等满月了再大点抱进宫,让陛下看看小皇孙长什么样。”
太和帝倒是失笑了下,继续又批阅奏折。
其实今夜无眠的又岂止是一人两人。
胡太妃刚回到寿康宫,就听宫女说晋王妃来了。
“你怎么来了?”胡太妃很不悦,但她即使不悦,也都隐藏在她温和中带着一丝愁苦的面孔之下。
“太妃可听说魏王妃生了,生了个儿子?”
胡太妃看了她一眼,去椅子上坐下:“听说了,听说陛下龙心大悦,赏赐魏王妃了不少东西。”
晋王妃脸上闪过一抹嫉妒,“既然太妃知晓,为何还能坐得住?”
“我为何坐不住?”胡太妃挑了挑眉,“魏王妃生子乃是好事,皇家又添新丁,阖宫上下都该高兴才是。”
晋王妃握紧手:“难道太妃忘了殿下临出京之前所托?”
胡太妃认认真真地端详了她一眼,直到看得晋王妃都略有些不自在,才道:“王妃都无能无力,又岂是我这等死之人能做到的?太后以整顿宫纪为由,又是杀又是罚,还放了一批人出宫,期间打落了多少人,即使我有几个人在手,如今也所剩无几了。”
她慢悠悠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阻止不了的事情,就像魏王妃生子一样,晋王妃有功夫在这计较这个,不如想想如何替晋王殿下生个嫡子才是。”
“你——”
晋王妃想发怒,却在胡太妃沉如枯井的眼中退却,反而生出一种心虚之感。
她说不出示弱的话,扭头就走了。
等她走后,胡太妃才皱起眉头:“当初就不该让奕儿娶了她。”
檀香在一旁道:“武定侯为人老谋深算,又提督五军营,当时是最好的人选,当初太妃也是考虑到这些,才会让晋王殿下娶了武定侯之女。”
“此女目光短浅,只知拈酸吃醋,计较些蝇头小利,却连个嫡子都生不出!她难道不知有没有嫡子,在那群大臣眼里也极为重要?若不是她胡搅蛮缠,若奕儿早能有个嫡子,说不定奕儿如今已坐上那太子之位!”
难得见胡太妃动怒,一旁的冬葵也劝道:“听说那位白侧妃已身怀有孕,太妃您也不要太过生气,指不定这胎就是个皇孙。”
胡太妃深吸一口气,失笑道:“也是,我与这等痴傻之人计较什么。她最近应该不会再来了,你们都警醒些,太后如今盯得紧,万万莫落了人耳目,也免得徒生是非,就是不知奕儿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晋王殿下所领的差事是最简单的,若说赶回来,应该是他先赶回来。”
当初那几位皇子只想挑功劳大,晋王不想与他们争,其实也是争不过,落了个灭门贪腐大案在手里,当时胡太妃可是气得不轻。
灭门贪腐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