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躲躲闪闪,偏偏举动表情又娇憨得让人疼,魏王心里本有些恼她用完就扔,也不知这股气该往谁撒,莫名就泄了。
“对了,你方才说的于情于理于法是什么意思?”
其实认真说,无双这会儿还是很高兴的,但凡做人继室的,就没有一个愿意承认自己是继室的,更不想秉持个什么先来后到的顺序去拜一个死人的牌位,可从礼数上说又有这个礼。
所以当时无双根本没想到魏王会站在自己这边,还从根上就绝了让她以后去祭拜灵牌的可能,她十分好奇魏王所说的这句于情于理于法。
魏王瞥了她一眼,想了想道:“当年本王还未被封王,所以她从名义上来讲只是皇子妃。本王封王后,由于某些原因,父皇并未对她进行追封,她的名字也没有上玉牒。”
没有册封,未被授王妃金册,就不是王妃,如果连玉牒都没上,也就是说皇家不承认这个人。
也就是说,其实真正被皇家承认是魏王妃魏王妻子,只有无双一人。
无双听出了异样,但看得出魏王不愿多说,自然不好再追问,只能岔开话题:“那玉牒长什么样?是不是玉做的册子?那我的名字上玉牒了吗?”
“玉牒是皇家的族谱,记载了所有皇家的人,其中又分了帝系和支系,至于你的名字,”魏王停顿了下,见她主动抓上自己的手臂,才又道,“玉牒十年一编修……”
好吧,原来还没有,无双黯然地收回手。
“虽是十年一编修,但每年有四次记名造册,我们入宫拜见父皇和太后的第二日,父皇让人把你的记名送去了宗正院。”
“那就是有了?”
魏王微微颔首。
“那上玉牒是怎么记名的?是不是把我的名字写在殿下的下面?”她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发亮。
魏王还真见过真正的玉牒是长什么样的。
“用朱笔填名,写在本王名讳右偏下的位置。”
无双终于满足了好奇心,这时她也发现自己和魏王的姿势太过亲密,忙往后退了一步。
魏王适时收回手,站了起来。
“本王还有事,你坐着吧,不用送我。”
等魏王走后,小红、梅芳、玲珑几个都进来了,倒是秋彤几个没敢进来,不过她们本就是二等侍女,还到不了无双身边侍候,没人叫她们也不敢进来。
小红兴奋地小脸红扑扑的:“王妃。”
无双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岔话道:“那人呢?”
“福内侍让人把她送走了,不过怎么处置倒没说。”玲珑道。
“没说怎么处置就没说吧,总之经过了今天,她以后应该不会犯傻再来找我的事了。”
小红道:“她若再来找事,王妃就去禀明殿下,让殿下撵她出去。”
这时,宫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
“没想到奴婢只是一会儿不在,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无双问道:“嬷嬷,你知道那位席王妃的事吗?方才殿下……”
宫嬷嬷想了想,扶着无双去了次间,又把所有人都撵了出去。
“这件事算是皇家秘辛,当年陛下专门下了封口令,那一晚死了不少人,知道的人并不多,即使知道也不敢乱说,是晚上睡觉也要捂着嘴,生怕说梦话被人听见的……”
宫嬷嬷这一番话,彻底把无双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接下来她便在宫嬷嬷口中听到这一桩陈年旧事。
……
这位席皇子妃姓席,名芙,是隆安公主之女。
隆安公主是太和帝的妹妹,与昌河公主不同的是,昌河公主和太和帝是同父同母,而隆安公主是先皇的第十二女。
隆安公主成年后,嫁了一位姓席的进士,这位姓席的驸马都尉就是席芙的爹。隆安公主性格温顺,又自幼体弱多病,太和帝一直对她颇为照顾,所以席芙也是宫中常客。
及至到了三皇子要成亲的年纪,太和帝就把席芙指给了他。
按理说这也是一桩美事,偏偏就在大婚当晚出了事。
当时魏王还只是皇子,皇子一般都是大婚后才出宫建府,身处皇宫,这大婚自然也是在宫里进行。
整个过程,在新人送入新房之前都是顺利的,掀了盖头后,魏王就被兄弟们拉去喝酒了,便留了新妇在新房里,
就是这期间出事了,新妇被发现死在婚床上,颈上挨了一刀。
据宫嬷嬷说,当时场面十分血腥吓人,魏王提着剑就冲了出去。
“那殿下提着剑冲出去,可是知道背后害人的人是谁?”无双敏锐地发现了疑点。
宫嬷嬷迟疑了一下,道:“应该是跟其他皇子有关,这些奴婢也不知道,总之当晚陛下下了封口令,谁也不准再提此事,而关于皇子妃是新婚这日死的,也被隐瞒下来,事后报了个暴毙。”
“那就是因为这事,陛下才未在殿下封王后对她进行追封,连玉牒都未让其上?”
无双总觉得皇家应该不会如此苛刻,更何况新婚惨死也不是人家愿意的,肯定还有什么事,才会是这样的结果。
宫嬷嬷叹了口气,道:“按理说,人死为大,奴婢不该背后议论她人是非。这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