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到时候肯定好惨好惨……”
纪昜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去拽她的手:“你这做得什么怪样子?还假哭上了?”
“我才没有假哭。”
等手拽开,确实有眼泪,但方才她在梦里哭醒的眼泪也没擦,根本不知是不是假哭。
纪昜用大拇指揩了揩她脸上的眼泪,“哪有什么侧妃,本王才不待见那些个女的。”
可你前世就有,还有那么多妃子,无双憋了一肚子话,面上却环上他颈子道:“那你要是以后娶了侧妃,我就跟你和离。”
纪昜又躺下了,她正好在他身上,他顺手捏了捏她脸颊。
“和离你打算上哪儿去?”
“我能去的地方可多了,反正我有银子,再把你的侍卫带走一半,去哪儿都行。”
这示威无疑是小猫亮爪子,根本吓不着人,所以纪昜嗤笑她一声,用袖子胡乱在她脸上擦了擦,就把她的脸摁在怀里继续睡觉。
“还有三天了。”无双感叹道。
是啊,还有三天他们就要成亲了。
临到发嫁妆的头一天晚上,曹氏才来如意馆问,可要帮什么忙。
这种时候来问,即使需要帮忙也未免晚了些,宫嬷嬷便说只要两个管事明日帮忙照应大门上,看样子是连抬嫁妆的人,人家都备好了。
曹氏走后,宫嬷嬷才和无双说,要说这曹氏,说聪明她也聪明,说不聪明也不聪明。她聪明的地方在于能屈能伸,不聪明的地方那就多了,像之前向无双示好,逢着郿无暇婚事不顺,她就顾不上无双这边了。
当然你可以说她不顺,心情烦闷,但能到这时候才来关心明天送嫁妆的事,明显是心里带着一股怨气。也不是针对无双,若后天成亲换成别人,她大概也是这样,颇有一种凭什么只有我不顺的怨念。
无双喜欢听宫嬷嬷说这些,前世宫嬷嬷就借机给她提点一些人一些事,这世也没改这个习惯。
听完后,她又和宫嬷嬷玲珑她们说了会儿话,就睡下了。
今晚纪昜不会来,按理说新嫁娘和新郎成亲前的一个月都不能见面,他们算是把规矩破坏得乱七八糟,最后才改成这三天他不来。
次日天不亮,就有人带队来到长阳侯府,听完来意才知这竟是魏王府怕这边人手不够,派来替无双发嫁的。
这些人俱是红衫配着黑腰带,头上的包头也扎的是红色的,看着十分喜庆,显然是特意装束过。
待到天色大亮,诸事齐备,一阵炮竹震耳后,长阳侯府开始发嫁妆了。
除了两人一抬外,还动用了数十辆同样缠着红绸的车来运送嫁妆,走在前面的自然是御赐之物,还有当日赐婚的圣旨。待这些御赐之物过去后,则是苏氏和太姨娘当年给无双留下的一些珍稀之物,例如其中就有一座三尺多高的红珊瑚。
待这些重头过去,后面是家具。
一水儿的黄花梨木家具,从桌椅板凳到屏风案几、贵妃榻、妆台,到马桶、浴桶、脚踏,应有尽有,最为扎眼的就是最后那张黄花梨千工拔步床,因为这场床太大,动用的车也是最大的。
本来没什么人围观的,可这一条发嫁队伍从头看不到尾,因此惹来无数行人围观。
这时,五城兵马司的人出动了,提前就肃清了前路,据说是魏王府那边提前打了招呼,让维持下街上的秩序,顺便也保护下嫁妆。
事实证明魏王府确实有先见之明,因为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快道路两旁就人挤得水泼不进,针插不入。
家具过去后,是金器,总之又是闪瞎了好多围观者的眼睛。
有那好事人还在一旁数着,“这有多少抬了,有一百二十八抬了吗?”
时下富贵人家成亲,嫁妆多数都是凑成吉利数字,或是三十二,或是六十四,最多的也就一百二十八抬。当然嫁公主就不在其中之列了。
“这是魏王娶王妃,你说能止一百二十八抬?”
“那也不可能把整个侯府都陪嫁过去吧?”
事实证明,长阳侯府好像真把整个侯府都陪嫁了过去,还不止。因为这送嫁妆的队伍从上午一直送到下午,那些好事人们数到最后已经数不清了。
因为这送嫁的阔绰,惹得京中许多人都在议论长阳侯府的富裕,纷纷赞道该是如何富裕的人家,才能给陪嫁这么多东西。
消息传回府,曹氏满脸苦涩,长青堂据说又砸了茶盏,也就只有知道内情的才知道,府里一文钱的嫁妆都没给,这些大概都是二房以前存下的家底。
“她倒真舍得,一水都陪嫁过去了!”郿老夫人歪着嘴怒道。
下人们都不敢说话,心里却想,不陪嫁过去,难道留在这府里?人家又不傻。
长阳侯府再度汇集一堂。
这一次郿无暇出嫁时来的那些亲戚们都来了,甚至比那天的人还多。
因为这次轮到自己出嫁,无双躲都没处躲,整整一天下来人都蒙的。一直到第二天中午用罢饭,玲珑等人备了水给她沐浴,又服侍她穿上红色中衣,她才意识到自己真要出嫁了。
全福人来替无双梳了发,净了面,又上了妆。
无双看了看镜子里的人,娇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