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放屁!”林朱曦听他这样狡辩, 怒道:“我是不是宗内的人,自然由我们宗主决定, 轮不到你开口。何况是你们说,绮霞宗勾结这南华公主, 我杀了她以证清白有什么不对?”
城阳先生也算是有些声望地位的, 被她当面辱骂, 顿时红了脸:“你、你总算也是修道者, 怎可污言秽语!”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心怀不轨, 我又何必谦谦君子,”林朱曦冷笑了声,手拈剑诀,一指谢白袅:“给我滚出来!”
原先在旁挟制谢白袅的两个女冠,只觉着一股无形的气劲袭来,竟站立不稳,双双往后跌飞出去。
谢白袅还未定神,眼前剑光闪烁,竟是林朱曦冲了过来。
“师姐……”仓促叫了声,谢白袅急忙后退,那剑气却始终不离左右,剑光所至,连周围的人都觉着寒气嗖嗖。
旁边的城阳先生等见状,急忙先闪开一边,那朝廷特使也唯恐被殃及,仓皇后退。
谢白袅原先就不如林朱曦,勉强闪退数招,叫道:“师姐,手下留情!”
林朱曦道:“给我闭嘴,谁是你师姐!我可没有你这样包藏祸心的师妹!”
谢白袅只见眼前剑光如雪,脸颊上一阵刺痛。
她已然退无可退,幸而旁边一个女冠慢了半步,谢白袅抬手将对方的剑挽在手中,勉强地抵住了林朱曦的攻势。
此时,她的脸上已经给林朱曦的剑气割破,滴滴答答地流出血来。
谢白袅抬手摸了摸脸,果然,一手黏黏湿湿的血,她不禁也皱了眉。
没有哪个女孩子是不珍惜自己容貌的,谢白袅道:“你也太狠心绝情了。”
林朱曦冷笑道:“我跟你原本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言!仇倒是多的很!你今日若死在这里,我或者会念你一点‘情’。”
谢白袅咬了咬牙,握剑的手一震:“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不过是他们过河筏子,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不会放过绮霞峰!”
这话一出,旁边众人自然听得清楚,刹那间,脸色各异。
林朱曦嘿然道:“你说的没错儿,不过没了你,至少我心里会更舒坦些。”
谢白袅怒道:“你……”
林朱曦道:“少废话,受死就是!”
谢白袅见她又欲冲上前:“你可知道,师兄他先我一步离开南华的?”
听她提起穆怀诚,林朱曦身形一顿。
谢白袅道:“师兄本来是要回绮霞峰的,路上改了道,我知道他是去找师尊了,可如今师尊回山,你不想知道他如何了吗?”
“你想说什么?”林朱曦盯着谢白袅问。
谢白袅道:“师兄身受重伤,歇在灵州。东华皇朝的人,已经对我下手,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他们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是想要铲除拦路之人,吞并南华而已。”
林朱曦目光沉沉,从谢白袅面上转开看向旁边几人。
特使听谢白袅如此说,公然道:“公主倒也不必如此说,自古以来,强者为尊,东华皇朝一统天下,乃是大势所趋,公主若是识时务者,说服南华王,亲自进皇都觐见我皇,或许可以免除刀兵之祸。”
林朱曦道:“那么你们今日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到绮霞峰,也是为了一统天下之计了?”
“这个倒是未必,”特使含糊其辞:“毕竟我先前所列,绮霞宗三罪,明明白白,毋庸置疑。就算不提南华州一节,只说吴中柳家之事,以及道宗中赤云子白石道人无端失踪,绮霞宗自然该给一个交代。”
城阳先生等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广云子道:“我们好歹也是一门之尊,为何至今上官宗主还未露面?只让她的弟子来应付?可是心虚?”
“呸!”林朱曦毫不客气:“要见师尊,也得看看自个儿有没有这个资格。我看你们一个个的,未必是为了道门的事,而是为了朝廷的事而来。哼,修道人原本闲云野鹤,超脱俗世,你们偏偏跟朝廷搅合在一起,是何用意,我难道不懂?”
广云子讥讽地说道:“我们知道林姑娘原先是在天师府里当差的,也是为朝廷效力过之人,自然不敢小觑。想来,上官松霞真是奇人,所收的徒儿也非同一般,林姑娘是本朝的国师手下,谢姑娘是南华公主,至于那位穆怀诚,却几乎要成为南华驸马了,哦……还有一位是前吴中首富之子,啧啧……”
他正说着,眼前人影一花。
原来是林朱曦腰肢微扭,人已经闪到了广云子身前。
只听有人喝道:“小心!”
然后“啪”地一声响亮,广云子捂着热辣辣的脸后退。
而在他身前,是一直少言寡语的昆山派林掌门,她也是个女冠,只是年纪已然老迈,及时闪身挡住了林朱曦。
铿然声动,两人的长剑交撞,在间不容发之时已经过了数招。
林掌门道:“林姑娘,好好地何必动手。”
“这不叫动手,这只是一点教训,”林朱曦冷然笑道:“他再敢胡说,我就拔了他的舌头!”
广云子瞪了瞪眼睛,方才若不是给林掌门推了一把,他所受的就不止是一记耳光了。
这会儿他才意识到林朱曦的修为原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