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诚心神摇摇,想到方才亲眼所见、上官松霞语笑嫣然之态,几乎信了大半儿。
但毕竟是跟了上官松霞最久的人,怀诚尚有一丝清醒,只要没得她亲口承认,他不肯完全相信云螭所说。
云螭见他明明已经动摇,可还是坚持己见,心里很是恼火。
又见怀诚似乎要硬闯,云螭冷笑:“你当我怕你么?”他只是不想在这里闹大了,惊动上官松霞而已。
穆怀诚也是忍了他半天了,见他不肯让路,便拍向他的肩,想将他逼退。
云螭抬臂一挡,顺势变招反击出去。
怀诚护体真气鼓荡,云螭的手竟不能再近半分。
云螭看着那隐隐地黑气,冷笑:“你这样,距离入魔不远了,到时候只怕后悔都晚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穆怀诚抬手跟他的掌心一对。
两个人赌着气,不约而同都用了五六分的内力,掌风相对,两股真元激荡,只听到轰然一声,那交撞的真气四散,竟把旁边的桌椅等都掀飞了,连茶摊里间的房门都给震裂。
两人各退了半步,穆怀诚眼神闪烁:“你不该只是如此而已。”
云螭道:“算你有点眼力。”
正在此时,怀诚突然道:“不对!”
这边云螭正欲问他什么不对,怀诚已经闪身极快地冲进屋内,云螭一个来不及,气的跺脚:“卑鄙!”
云螭跟着进内,见怀诚正站在原地没动。
他愣了楞,定睛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先前云螭因不想上官松霞跟穆怀诚照面,便打发她到里头坐等。
里间本也有几个茶客,但此时此刻,有两人倒在地上,面上是淡淡地黑气,只有一个妇人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孩缩在角落,那孩子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很安静地,看似无事。
上官松霞却不见了踪影。
原来方才怀诚见外头闹了那么大动静,里间却毫无反应,这很不是上官松霞的脾性,所以察觉不妥。
云螭呆了呆:“师父呢……怎么回事!”
穆怀诚走到其中一人身旁,俯身查看,望着那人面上淡淡的妖气:“难道是……”话音未落,黑影浮动,他已经从前方的窗口闪了出去。
云螭稍微犹豫,也忙追上,心中惊疑交加,不知到底如何。
方才他只顾在外对付穆怀诚,实在想不到身后竟会出事,仓促中更加没有头绪。这会儿心急如焚,不由有些悔怕。
幸而只不多时,就听到穆怀诚怒喝一声:“给我站住!”
穆怀诚身形疾驰向前,循着那淡淡的妖气追去,心中也是悔恨不已。
他比云螭明白内情,也知道是何人犯案,毕竟说来,这又是他的罪过了。
直到看到那道可恶的影子,怀诚怒喝的瞬间,抬手,竟将长庆剑抽了出来,挥剑冲了上去。
前方,原先被穆怀诚捉住的白蛇正在遁逃,见穆怀诚追了上来,他知道逃已无用,即刻住脚,把怀中的上官松霞往前一挡:“你敢过来,我先吃了她!”
上官松霞闭着双眼,昏迷不醒。怀诚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她必然也是中了蛇瘴之气。
先前他见到云螭跟上官松霞,情急之下,也没理会那白蛇如何,谁知那蛇精趁机潜入作乱,还好怀诚看破的快,这才没有耽误就追了上来。
怀诚本来要下杀招,听了蛇妖这般威胁,身形一顿,又见妖怪红芯吞吐,寸寸不离上官松霞面上。
怀诚心悸:“你敢!放开我师尊!”
这时侯云螭出现在他身后,见状勃然大怒:“好啊,原来又是你这臭蛇!”
白蛇看到云螭,皮子一紧,可是他的威胁对穆怀诚奏效,想来对云螭也不会差。
他心中稍安:“妖皇殿下,我本来同你无冤无仇,何必如此。”
“把你那脏手挪开!”云螭磨牙,才欲上前,白蛇叫道:“你别过来,不然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云螭没想到他竟然还敢要挟,眼底红光隐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
白蛇被他的强大妖力所慑,几乎忍不住后退:“你别、轻举妄动……”
穆怀诚恐怕上官松霞有碍,忙挡住云螭,对蛇精道:“放开我师尊,我答应会放你离开。”
白蛇的眼珠动了动:“只是这样?”
“你想如何?”
白蛇看看两人,思忖:“先前你百般羞辱折磨我,还踩我的头……你、给我跪下,先向我磕几个头。”
穆怀诚眼神顿时变得凌厉:“你……”
“怎么,你不愿意?”白蛇的芯子在上官松霞的脸上作势一碰。
穆怀诚收起长庆,一撩袍子跪了下去。
蛇精惊喜交加,望着穆怀诚低头的姿态,笑的洋洋自得:“好的很,果然穆庄主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怀诚冷道:“放了我师尊。”
蛇精笑道:“穆庄主别忙,还有一个呢。”
云螭正匪夷所思地看着穆怀诚,惊讶之余,不以为然。
不料蛇精却又看向他:“至于……妖皇殿下,我也有个要求。”
“你想我跪下给你磕头?我看你是嫌命长了。”云螭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