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好了。”
“单位同意给你开介绍信了?找到房子了?孩子同意给你?”林思杨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袁媛简单给他讲了一下刚才的经过。
林思杨感慨道:“算你运气好,你们校长还挺通情达理,要不能耗死你。”
袁媛咋舌:“就我还运气好?”
“比较而言嘛。”路边的树荫下,林思杨扶着自行车把儿笑了一下,露出一排整洁的白牙。
袁媛忽然想起来,问他收到杯子没有。
林思杨笑笑:“其实你不用还。先前那个不还在我那里保管着吗?”
袁媛眨眨眼:“那可不一样。对了,林大夫,你回来都干嘛呀?四处转转?”
林思杨犹豫了一下,道:“回来看看孩子。”
林思杨差不多比她高出一头。袁媛微微仰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这副表情。”林思杨笑笑。
“没什么。我一直以为你还是个未婚男青年呢。”袁媛也笑了一下。
“男青年没错,至于这个未婚么,呵呵,倒也接近。”林思杨自嘲地道。
已婚就已婚,未婚就未婚。什么叫接近?袁媛心里好笑,一个念头闪过,忽然之间就愣住了。
不是已婚,却又接近未婚,可不就是处于离婚状态吗?难怪他能问出那么一连串问题。原来是个过来人。
袁媛实在不敢相信,一眼不眨地盯着林思杨看。
“怎么了?一副被吓到的表情。”林思杨一扬眉,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带着几分戏谑。
袁媛顿时红了脸。她这反应,摆明了就是一副把离异人士视为异类的模样。
讽刺的是,她现在正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孜孜不倦地努力着。
第21章 、托付
你放心,不会麻烦你太久的,
“哪里哪里,就是太意外了。本来以为你还没结婚呢,结果,你倒有了孩子了。”袁媛连忙解释道。
林思杨垂下眼皮看看她,忽然笑了:“小袁同志,其实你不是想说这个吧?”
“我就想说这啊。”袁媛一口咬定。她平时一向大大咧咧的,但大大咧咧不等于就是个傻大姐儿,要当面去揭人家伤疤。
林思杨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五一小学的老师呢。”
为了减轻仰望对方的不适感,袁媛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可能是气质不太像?”
“那倒不是。欸?小袁同志,春蕾幼儿园就紧挨着你们学校,我能不能拜托你件事?”林思杨忽然道。
袁媛有些意外:“啥事?请讲。”春蕾幼儿园是她们学校的附属幼儿园,他不会是想让她托关系把他孩子送到春蕾幼儿园吧?
“我孩子今年九月份就要上春蕾的全托班了,刚送过来不放心,我又根本指望不上。
所以,想麻烦你有空的时候替我去看看她。你放心,不会麻烦你太久的,就刚开始的一个月,怕她一下子适应不了。”
袁媛很是意外。出生于1993年的她对全托班那可是太熟悉了,不仅熟悉,可以说全托班简直就是她童年的噩梦。
即便已经是隔世的记忆了,但动辄就被幼儿园老师关小黑屋的经历至今仍特别清晰,仿佛那一切就发生在昨日。
当年,她懵懂无知地被老师揪着衣领拖到小黑屋里,吓得又哭又叫。
只要老师听到,她被关的时间就会视老师的心情而延长。有这样经历的并不只有她一个孩子,班里好多小朋友都有被关小黑屋的经历。
老师说是让他们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这个词,是老师说得最多的。
以至于年幼的她虽然完全不懂其含义,却把它深深地刻在了脑海中。
一直到十来岁时,她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不止一次在心里骂老师,不过是些三四岁的幼童,哪里懂得什么叫反省!
“为啥非得全托?!”袁媛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她眉头紧锁,一脸的苦大仇深。
林思杨愣了一下:“全托不好吗?能培养孩子的独立性,让他们养成良好的习惯,并且尽快适应集体生活。再说家里人都没时间照顾她啊。”想了一下,问,“小袁同志,你孩子几岁了?”
袁媛瞥了他一眼:“也是三岁。”
“是吗?那肯定也是上春蕾吧?准备全托还是——”林思杨忽然停了下来。他想起来,面前这位女同志正在闹离婚。
早在两个多月前,他就详细了解过了。全托班的幼儿来源有几种。
一种是家住得远不方便接送的,还有是家里人忙,顾不上接送的,最后一种就是离异家庭的孩子。
“还没想过,不过一定不会全托。”袁媛认真地道。
“为什么?全托不好吗?”林思杨又问了一遍,“我可是托了关系才提前打好招呼的。要是不能全托,我都不送这边。”
袁媛自然不能说是因为她自己童年留下了阴影,只道:“一个星期七天,孩子在幼儿园就得呆上五天半。这样算下来,一个月里与家长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也不过六天。
我个人认为这样非常不利于亲子关系的培养,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