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时, 餐厅人虽然多,但李寒山早已经预定好了位置,三人便也不紧不慢。
到了位置后, 没多时就开始上菜。
李寒山先喝了几口冰水,才道:“根据点p的反应来看,我疑心这个方法不见得有用, 我建议我们现在就想好planB”
周如曜“噗嗤”笑出了声, 看向顾之行,挤眉弄眼。
顾之行一边喝水, 一边憋着笑,肩膀微微抖动。
李寒山:“……又是哪里戳到了你们无比低劣无聊的笑点?”
“你不懂。”周如曜捂着胸口, “小鸟依人”地倚靠在顾之行肩头上,表情悲伤, “我是PlanB, 我是选项E, 我是同桌的第三个人, 是西装的备用扣, 是被淋湿的小狗。”
李寒山:“……你们能少上网吗?脑子都坏成什么样了。”
顾之行十分自然地接话道:“你让我少上网多读书,还让我去找个厂子上班, 但是我上班也会下班, 上课也会下课, 我最终还是要来上网的。”
李寒山:“哦。”
李寒山不说话了, 又喝了口水,顾之行周如曜见他这样连忙收起了嬉皮笑脸。
“不是吧这就生气了?”周如曜故作大惊小怪, 又收敛了气人的话术, 接着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你想到的planB是什么?”
顾之行给自己倒了杯水, 看着桌上的菜肴也没有下口的心情,又道:“不会还是走回最初的起点,打算找如曜的母亲吧。”
李寒山微微低头,没有回话。
顾之行拿起水杯的动作僵住,转头看了眼周如曜。
周如曜面上仍是一派悠然自得的笑意,他用手托住脸,语气毫不在意,“你打算怎么计划,说来听听,我觉得可行的话也不是不能联系她。”
顾之行皱起了眉头,低喊了声,“如曜!”
“阿行,没事。”周如曜看向顾之行,笑得吊儿郎当的:“我跟我妈又不是没联系,让她回国一趟也没什么的,你搞得跟我要掘坟招魂似的。”
李寒山垂眸,道:“阿行,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点p,不然周如曜很可能就一直以这种状态活着。虽然目前他们的意识或者灵魂还算是能够和谐相处,但是万一呢?万一点p彻底占据了周如曜的身体呢?那之后又该怎么办?”
“可是让如曜的母亲回来难道就一定能解决吗?”顾之行少见地保守了起来,她顿了几秒,又道:“如果不能确定可行的话,我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实施的计划。”
李寒山没有回答顾之行的话,而是看向了周如曜,面上仍是温和的笑意,“周如曜,能麻烦你去联系一下主厨?我记得我点了一道甜品,为什么现在都没上?”
周如曜懒洋洋地站起身,“好吧好吧,支开我就直说嘛,我去咯。”
比起两个气氛显得有些剑拔弩张的人,他作为当事人反而显得过分吊儿郎当不太在意,看起来倒是颇让人来气。
“咔嚓——”
包厢的门合上。
顾之行看着李寒山,没说话。
李寒山并不在意,只是温声和气地道:“我的计划时重现当时的场景,当然不可能完全重现,只是尽可能模拟当时的情景。不过这一次,要让他和周玦能同时被接走,你可以理解为弥补点p的当年遗憾。”
顾之行蹙起了眉头,道:“只是把如曜的母亲叫过来我都觉得让人不愉快了,居然还要重现当年的场景,李寒山我觉得你真的没把如曜当人看是吗?”
李寒山面上的笑意逐渐消失,黑眸中浮现了几分烦躁,“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偏见,但是我现在所有你认为的不把人当人都是为了能让点p离开,因为点p现在对你的敌意太重可能会伤害你。”
顾之行沉默了许久,她低声道:“对不起。”
李寒山移开了目光,他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也低声道:“是我没有解释清楚,刚刚语气太冲了。对不起。”
他又道:“我不知道周如曜也很在乎这件事。”
“不,他没说过,但我猜他是在意的。”顾之行顿了下,才继续道:“翁蓉是在怀孕后不久知道那些事的,所以她一度无法面对他们,产后引发的情绪问题也使得她多次对他们缺乏感情。后来翁蓉与我母亲结识,重振精神继续参与了科研,但结果是对他们更加不管不问疏于管教,很多时候他们都与我在一起养在顾家。”
李寒山拧眉,“周昀添呢?”
“他和翁蓉签订了条约,周如曜与周玦在合约结束前由她单独抚养,除去必须的公共场合露面,他不能再私下见翁蓉和他们。合约结束后如曜他们再回到周家,而翁蓉也会跟他们断绝关系,前提是周昀添必须帮助翁蓉联系国外的某家研究所。”
顾之行话音低了些,又道:“翁蓉说单独抚养他们,其实也只是报复周昀添与整个周家而已。”
李寒山听出来顾之行的话并非是在指责翁蓉,反而是一种复杂。
顾之行继续说:“我觉得既然平行时空的周如曜这么在乎,很难说这里的周如曜不在乎。”
李寒山还未说话,便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