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现, 灰黑的天空白了半个度,隐约的粉黄色镶嵌在云朵边上。
山上郁郁葱葱的树随着风轻轻晃动,没多时,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晨曦初到的树林是有些潮湿的,朝露挂在草上,掉落的树枝与叶子被一只脚踩进土质柔软的地上。
周如曜背着竹筐,末尾的黑发用一根小皮筋, 额前散落着几缕松散的黑发。他在走一段上坡路, 没走两步就回头拉一下身后的顾之行,黑眸里含着笑, “阿行,你好弱啊。”
顾之行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寒山在后面扶着顾之行的肩膀, 轻轻将她推上去。
猪草又名折耳根, 一般生长在水塘附近,但村里附近的水塘稍远一些,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上山, 山上有别人承包的鱼塘。
他们上山约莫花了十来分钟,在十分凉爽甚至接近冷的时候与地方, 他们甚至起了一层薄汗。
没多时, 他们就找到了最近的鱼塘。
三人照着猪草的资料图开始边找边摘。
顾之行虽然脚受了点伤, 但采摘的速度极快, 没多时就底部就铺了一小层草了, 而其他两人却才采了几小撮。
李寒山微微蹙眉, 颇有些惊讶, “你怎么找到这么多的。”
“我不是跟你讲过, 我跟阿行之前在夏令营掉队了。”周如曜用镰刀砍下一片猪草, 接着道:“这事儿被阿行妈妈知道了,后来阿行硬生生上了一个月的野外求生课。”
顾之行黑眸眯着,脸上显出了往事不堪回首的沧桑,“再提我就应激了,那简直不是人能上的,我现在还记得我手心搓破皮了还没钻出火来。”
“你妈妈看起来确实很担心你,也很有远见。”李寒山不禁如此夸赞道,又继续说:“不少人出了这种事,家长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让孩子上山了。”
顾之行想了下,道:“老佛爷嘛,怎么能容忍孩子是个软蛋。”
李寒山挑眉,他倒是清楚顾之行的家世,三代往上数都是名人辈出的世家。不过他倒是不知道,现在居然是一个女人在掌权,甚至还是外姓。毕竟在他印象里,像周顾这种望族内部反而更是封建迷信任人唯亲,最重要的是,顾之行的母亲……
李寒山垂眸,却又听周如曜道:“阿行妈妈真的纯粹铁血老佛爷,说一不二,我就没见过阿行有叛逆期。”
周如曜说完,砍下一片猪草,抱怨道:“不过差不多得了,这有什么好聊的,我都打了半框草了!”
两人看过去,果然看见这几分钟里周如曜的竹筐居然快满了。
顾之行“啧”了声,有些不耐地走过去,直接上手扒拉周如曜背上的竹筐。
几分钟后,她扒拉出一大团杂草,“这是什么。”
李寒山也看了眼,又抓出了一大半长着小野花的植物,甚至还找到了几段枯枝。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如曜。
面对两人手里的铁证以及无声的斥责,周如曜丝毫不惊慌。
周如曜:“先别管这个,我的速度是不是很快。”
顾之行:“……”
李寒山:“……”
李寒山摇头,兀自转身开始继续割草了,心里还在想刚刚他们的一番话。或许是他误会了,阿行的意思应该只是说母亲性格强势,而并非别的。
三人埋头砍了快一个小时的草,没多时,三人竹筐里便都都装了大半框了。三人便兴高采烈准备下山回去,但很快,三人就又遇到了一个问题。
顾之行:“我给你们分点吧,你们两个各自凑成满框多有面子。”
周如曜:“李寒山你听见了吗,阿行跟我想给你分一半,让你有面子的回去。”
李寒山:“我就站在你面前,不用在这里赚差价。”
顾之行:“可是背着真的好累。”
李寒山:“我也很累。”
周如曜:“我要走不动了,不然我们扔掉一些吧。”
顾之行:“但我们三个人只背了一点回去,在鹿萌萌面前颜面何存。”
顾之行一句话,让李寒山与周如曜瞬间沉默了,两个人在此刻都隐约感到了这或许是一场男子尊严的搏斗。
周如曜放下了竹筐,道:“一决胜负吧。”
周如曜握拳,重复道:“让我们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吧,输掉的人,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顾之行神情冷峻,“好。”
李寒山:“……行。”
李寒山:“那我们比什么。”
周如曜:“我还没想好,阿行你有想法吗?”
顾之行:“我们现在需要尽快比完。”
李寒山:“对。”
顾之行:“尽可能利用手头的东西进行比赛吧,为了保证公平,我们最好选一个靠运气的比赛。”
周如曜:“阿行,你好行。”
李寒山也略带欣赏地看向顾之行,“难得你想得这么周全,所以你的想法是?”
顾之行从口袋里掏出昨天那把玩具左轮,当着两个人的面掏出一颗海绵球子弹,装弹,滑动轮.盘。
顾之行:“来玩俄罗斯轮.盘吧。”
周如曜:“不愧是阿行,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