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朗道,“很有可能。少夫人不上战场,大胤人想要在正面战场击败少夫人可能不大。但……”
冷飒接口道,“但是又不能让我就这么安安生生地待着,甚至还可能时不时给他们找麻烦?”
宋朗点头笑道,“不错,而且经过少夫人这两次的战绩,我觉得很多人应该都会对少夫人这样的战术有兴趣。”
其实自古以来的安夏各个强大的军中都是有类似于特种兵的组织的。但是在皇权时代,这样的精锐最要紧的用处从来都不是战场而是绝对属于皇家或者位高权重者私有的秘密力量。天生带着一种让人忌讳和不可说的感觉,一旦发生权力颠覆,这些人都是属于绝对要被铲除的对象。就算活下来了也只能隐姓埋名亡命天涯,几乎完全没有继续为另一个当权者服务的可能。
如此一来,每一个当权者手中的隐秘势力都要重新训练,重新培养,毫无延续性和系统性。而培养这些人又需要极长的时间和极大的投入,因此都是作为当权者的秘密护卫或者情报组织存在,运用于战争中的也就是一些类似于敢死冲锋之类的。偶有特别出类拔萃的,也难成体系难以长久存在。
现代军事倒是渐渐有了这方面的意识,宋家麾下也有类似的队伍,但宋朗觉得都不如冷飒手下这些人出色。
这位傅家少夫人似乎系统的掌握了一整套如何训练教导以及运用这些精兵的办法,宋少甚至觉得他们还能够更加出色,这让宋少十分好奇。
冷飒点点头道,“多谢宋少提醒,我会小心的。”
宋朗点头道,“那就好,虽然说雁鸣关都是咱们自己人,但也不好说会不会有人渗透进来。”
宋朗的提醒冷飒自然是记在了心上的,虽然她觉得只是因为这点事情大胤人就专门来暗杀她有点大题小做,不过也难保大胤人特别小心眼。
毕竟外面不是也传闻,大胤才刚刚换了掌权者就着急忙慌地进攻西北就是因为当年宋督军打了如今当权那位的脸么?
哦,不是打脸,是不共戴天之仇。
但不管有没有可能,冷飒还是小心戒备积极防御以免被大胤人钻了空子。
冷爷若是被人暗杀成功,那当真是奇耻大辱。
西南某处,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傅凤城一身的硝烟和疲惫,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们更是狼狈疲惫恨不得当场睡过去。
不过短短一段时间,所有人身上似乎都多了一种仿佛带着血腥味的煞气,这是在战场上腥风血枪林弹雨中拼杀出来难以消弭的煞气。
姚观走在傅凤城身边,看着傅大少高大挺拔的身形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啧叹。他们这位大少是真的历练出来了,以后无论如何只要有大少在他们这些老家伙都不用担心南六省的安危了。
这次傅督军之所以这么爽快地将姚观一起派出来,多少还是存着一点给儿子保驾护航的意思的。
毕竟是面对一个国家,还是到完全陌生的地方作战。虽然有沈家和岳家相助,但就是因为不全是自己人,反倒更加复杂一些。万一傅凤城出了什么纰漏,有姚观这个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的长辈还可以帮衬他一些。
但到了西南之后姚观才发现督军完全是多虑了,傅大少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和指点就能完全驾轻就熟地掌控整个战场,姚观倒是被当成一个骁勇善战的普通武将在使用。
对此姚观也没有任何不满,他年纪大了早就不耐烦再过当年跟着傅督军查缺补漏费心费力的日子了。如果说傅督军当年带兵的宗旨是一力降十会的话,傅大少的战略战术就是一项赏心悦目的艺术。该暴力的时候暴力,该委婉的时候委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和冲锋陷阵势如破竹一点儿也不耽误。
西南战事开打还不到一个月,南六省军就创造了五天拔六城的惊人战绩。这一次更是以三千兵力将尼罗人两万大军拖进了瘴气沼泽密布的深山,七天之后南六省军归来折损不到三百,两万尼罗大军一个都没能够完整的出来。
这个战报刚传回军部,军部那些老家伙立刻就炸锅了。甚至还有人发电报质疑他们是不是谎报了战绩,怀疑这场战事的真实性。
当然也有人悄悄致电姚观,请他将这场战事做一个详细的文字报告,以便各方研究。
回到指挥部,傅凤城坐下来便靠着椅背休息了。
平常有外人在场,傅大少总是会坐得笔直,但这会儿他确实累了,所幸姚观也不是外人倒也不用在意。
姚观看着傅凤城疲惫的模样也不打扰他,悄悄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才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傅凤城睁开眼睛看着姚观将茶水递到自己跟前,道,“大少,参茶,提提神。”虽然傅大少看起来已经有两三天没合过眼了,但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休息。
“沈斯年在哪儿?”傅凤城灌了半杯茶觉得精神了一些才问道。
姚观道,“听说大少回来了,已经跟岳少一起往回赶了,还有十来分钟就能到。”
傅凤城点点头,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尼罗人这次遭到重创,最近应该不会再有力气反扑了。后面尼罗人要么退兵,要么增兵。”
姚观点头赞同傅凤城的观点,“大少觉得尼罗人会退还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