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冷飒叹了口气道:“大少不是不敢面对自己人生的人,这种事情…如果让别人代替他做了决定,他才真的会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有的人生来软弱,越是重要的事情越是依赖别人,因为这样无论结果是好是坏都可以将责任转嫁给替他做决定的人,也或者就是单纯的自己下不了决心。但傅凤城不是这样的人,他有能力也有那个决断为自己的人生做任何选择。
偏偏傅督军看起来同样也是个杀伐决断的人,如果傅凤城坚持不配合,他很有可能会直接越过傅凤城做出决策。
傅督军皱眉道:“你也听到张若虚怎么说的了?难道还能看着他找死?”
冷飒道:“不是还没到最后么?或许还有什么办法呢?”他要是真的想找死了,您才是真的要担心了。
傅督军叹了口气道:“也罢,我是管不了他了。你多劝劝他,我看他倒是能听得进去你的话。”
冷飒心中暗道,您也太高看我了一点。
送走了傅督军,冷飒转身进了卧室。
兰静有些胆战心惊地守在门口,见冷飒过来才松了口气。
冷飒对他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去忙了,兰静连忙小跑着走了。她虽然一个人在外面好几年也挺独立的,但是这么大的场面她是真的没有经历过几次啊,还是得先找个地方缓缓。
冷飒走进房间,傅凤城果然还醒着正坐在床头看着手中的东西。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来看向她,冷飒道:“徐少鸣没事,说是还有事开着车走了。”
傅凤城点了点头,“老头子跟你说什么了?”
冷飒走到床边坐下,“你猜不到吗?”
“让你劝我?”傅凤城自然猜得到,“劝我什么?再次做手术?还是向母亲赔礼道歉?”
听着他嘲弄地语气,冷飒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傅凤城,你跟督军说过你娘的事吗?”
傅凤城一愣,沉默了下来。
冷飒道:“你跟夫人是母子,面对她你天生就处于下方,除非你愿意用阴私的手段解决问题,否则怎么做都是你没理。但是…你怎么知道傅督军没有办法解决?”
这不是能力问题,是身份问题。
就如同傅夫人面对傅凤城拥有天然的优势,傅督军面对傅夫人也同样拥有天然的优势。冷飒当然不是提倡用丈夫的身份起压迫妻子,但有的时候面对一些极品,你确实没有其他办法解决。
就譬如冷飒面对冷老太爷,她真的能把他怎么样吗?
其实也不能,就算气得冷老太爷七窍生烟也仅此而已。她哪怕气急了想要套个麻袋打他一顿,都绝对不能光明正大的去。
傅凤城冷声道,“你觉得他能怎么解决?”
冷飒道:“我不知道,但至少比你好解决。”
“如果他不肯呢?”傅凤城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他不肯?因为傅钰城和傅安言?”冷飒道。
其实还有傅凤城,只要傅夫人还是傅督军的正室夫人,那傅凤城三个就都还是傅督军名正言顺的顺位继承人。如果傅夫人真的犯了什么事被人处置了,那他们三个的身份都不会变得很尴尬。
哪怕最轻的结果,傅督军跟傅夫人离婚了,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因为傅凤城导致傅督军休了相伴快三十年的妻子,这叫什么事儿?
要真是傅督军自己喜新厌旧看上哪个美人儿要停妻另娶那还好说,要说是因为傅大少而导致相伴近三十年的夫妻离异,这可就真够得上大半辈子的传奇了。
傅凤城抬手轻轻拨了一下她肩上的发丝,笑道,“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很快就会结束了,你不用担心。”
冷飒心中一沉,反倒是觉得更加不安了。
仔细看了看傅凤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已经下去了很多但依然比正常体温略高,“傅凤城,你是不是还在疼?”
怎么可能不痛?别的不说那重新拉开的伤口就不是这短短几天能好的。
这个时代的止痛药效果没那么好,而且傅凤城不想形成依赖也不想让药物影响自己,不是痛到一定程度也不会吃药。
傅凤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点了点头。
冷飒也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我能帮你做什么?”
傅凤城伸手将她拉入怀中,道:“让我抱一会儿。”
冷飒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不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抱一抱难道能止痛吗?
傅凤城靠着她的肩头,闭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总是做梦睡不着,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冷。”
现在还是盛夏,自然不会真的冷。
冷飒叹了口气,伸手搂住了他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道:“没事的,梦里的都是假的。”
“是真的。”傅凤城道。
冷飒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这一次傅凤城沉默了更久,直到他就着这靠着冷飒的姿势睡着了冷飒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冷飒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躺下,才看清楚他眼底浓重的阴影。
冷飒知道自己睡觉不太老实,未免碰到傅凤城腿上的伤这两天她都是睡在外间的沙发上的。却没有注意到,傅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