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势,樊虞夹了一块酸辣鱼的鱼头放进傅栗的碗里。
傅栗吃了一块鱼肉有点烫了,大着舌头问:“怎么说?”而其实是,当她第一口鱼肉放进嘴里的时候,身心的那种温烫带来的热度让她整个人都有了一种治愈感。
樊虞一边戳着鱼头,一边看着她说:“你都没发现,只要是你的事情,薄祁宸都会全力以赴的帮忙吗?”
傅栗微微一怔。
樊虞见她还是有些不开窍的样子,说:“你忘啦?上学那会儿,你被流氓半路拦着不让你走,祁宸哥多拼命上去揍他们啊!还有那年咱们暑期去山里参加训练营,结果你半夜迷路从山上摔下来,也是祁宸哥背的你去找的乡里的卫生院......”
等等。
傅栗眼中迷茫,她倒是记得自己当时从山坡上摔下来以后就昏过去了,后来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陆忠轩在自己身边坐着,当时她以为是陆忠轩救了自己,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对陆忠轩就极其的信任.....
“你是说,当年背我去乡卫生院的人,是祁宸哥?”
樊虞一脸莫名其妙,笑:“当然啊!不然还能是谁?”
傅栗也跟着笑了,但是笑得很难看:“不,不是陆忠轩?”
樊虞气得把筷子都放下了:“怎么可能?!陆忠轩是后来才来的,当时祁宸哥已经陪你好几个小时了,后来他家里出事了,他才不得不赶回去的....哎?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难不成,当初你醒过来以后,陆忠轩告诉你,是他下到那么陡的山坡下去救的你?”
她默默放下筷子,表情严肃起来。
樊虞见她神色不对,急忙看着她问:“怎么了?卡住刺了吗?”樊虞伸出手过来摸傅栗的脖子。
傅栗一把抓住樊虞的手说:“芋头,我发现我....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
樊虞挣扎出手又摸向傅栗的额头,一脸哭笑不得:“你没烧啊?怎么今天竟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题?”
傅栗一阵感慨触动,饭都吃得不香了,后面说的话也很少,一直在默默吃东西。
平时傅栗也有这种不爱说话的时候,樊虞也就默默陪着。
于是这小闺蜜两个愣生生默默吃了半个小时的鱼,一句话都没再说。
傅栗其实是一边在吃东西一边默默在想,自己上辈子到底有多蠢?当时她才十五岁,薄祁宸也刚刚从傅家离开不久。
她和芋头一起参加了一个暑期行走的夏令营,到大山里徒步。
结果熬到了半夜也没找到路,还不小心滚落了山坡,摔晕了。
后来她醒过来时,陆忠轩表现的关切又贴心,给自己忙前忙后的倒水擦脸什么的,她就愣生生被感动了,甚至都没想着问一下,是不是他把自己给救了.....
而其余人或许以为她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没跟她说?
傅栗觉得,好朋友之间的默契就是,她张开了上嘴皮,她就知道你下嘴皮放在哪儿。
她一开口,还没说话,就听见对面正在啃鱼头的樊虞说:“是陆忠轩说的,他说告诉你是薄祁宸救了你的。”
果然是他!
傅栗瞬间怒了。
她气得手上骨骼咯嘣咯嘣地响,然后就看见自己手机上亮起了陆忠轩三个字。
樊虞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奉劝你这种人不要当面戳穿,小心他恼羞成怒给你来一竿子,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傅栗一言难尽地看了樊虞一眼,皱了皱眉,接通了电话。
“喂?”对面陆忠轩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并且听出来似乎也在宴会厅。
听着他的声音,傅栗心下瞬间仿佛有无数个火龙腾起,搅得她几欲怄火。
但让她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当她的声音响起时,竟然还算淡定。
她的口气淡淡的:“我在宴会厅。”
她的声音刚落,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看起来,他已经看到自己了。
傅栗微微转过身,看向灯光下向自己走来的陆忠轩。
他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冷淡、清冷,甚至带着些许的倨傲。
这样的他,曾经让自己心动不已,但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他说弄死自己那一刻的轻蔑表情。
看起来,为了应付自己,他真是辛苦了!还要故作喜爱,还那么勉强....
既然如此,不如就给他自由。
傅栗轻轻扯了扯嘴角,正面看向陆忠轩。
而陆忠轩这边却有些急眼的样子,一上来就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揪到角落。
一旁的樊虞急忙站起来低声警告:“陆忠轩,你放手!”
而此刻陆忠轩几乎就要疯了,拉住傅栗的手就不放松,并且眼睛要迸出火花了,急赤白脸地问:“傅栗,你什么意思!?你让你爸跟我说让我离你远点是什么意思?!”
傅栗微微低了下头,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说:“字面意思。”
陆忠轩彻底怔住了。
不过在愣怔了几秒钟之后,他忽然间又变得极其温柔起来,又靠近傅栗了一些,低声问:“我、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嫌我一直没有给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