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真不知道墨言那小乞丐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回来,原本按他的计算张永弼可是活不过这两天的。
经过多年暗中观察,每年的这个月份墨言都会莫名的消失几天,而今年他还特意的给那小子加了料。
不应该啊?
易忠海虽然心中不服,但聋老太太只要还活着,她的决定易忠海便很难反驳。
“怎么也不能劳烦您呀,这几家的工作我去做,但愿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老太太看易忠海接了这活儿,也就不再纠结,正好一大妈将饭做好后端了过来,一顿饭在各自的心思中草草的结束了。
和后世的早九晚五或者996福报不同的是,这个时代的上班为早上8点到晚上6点。
虽说58年的大炼钢铁和今年的自然灾害挫伤了轧钢厂工人的一些积极性,但这个时代的人们绝对大多数还是朴实无华的。
他们执拗的认为,就是党和社会主义让老百姓翻身做了主人,所以工作热情依然高涨。
所以,一般的节假日和周日休息的时候人们都自愿的到厂里加班,平时下班后再加班一小时更是家常便饭,而且无怨无悔。
傻柱可没这么高的觉悟,如果不是厂领导有招待餐,他想混些油水,一般情况下他不会在食堂熬费时间。
等易忠海伺候老太太休息了,回到中院时就看到正房里的灯火,他叮嘱一大妈先行回家后,自己则踏上了中院正房的台阶。
没等他推门,“吱呀”一声大门洞口,傻柱从房里探出头来。
“一大爷就等您了,我正琢磨着您也许被厂里的事儿拌住了,快请进。”
“今儿陪老太太一起吃的饭就耽搁了。”
“噢,我这还想咱爷俩弄口呢。”
“改天吧,我说你有空也多去老太太那瞅一眼,今儿老太太可还念叨你半天呐。”
“上个月不是去过了嘛,老太太还给了我二斤富强粉呢。”
听到这,易忠海内心不由的泛起一阵酸水,看来老太太还是把傻柱看的重些,不是过年他可看不到老太太拿出这么好的精米白面来。
也就是聋老太太对国家有功,一应吃食都由街道供养,搁在普通市民一年可是难得吃上几回富强粉。
更何况自然灾害这个年份!
“一大爷,还是7点开会吗?我这就去挨门挨户通知。”
说完,傻柱饭也不吃了,披上外套就往外走,被易忠海一把拉住了。
“柱子,先不忙,这事起了点波折。”
“有什么波折的,这个院里有您坐镇,谁不服我削他。”
这个院里要资历有定海神针聋老太太,要威望有忠厚长者一大爷,要打手有威震四合院战神傻柱。
真别说,聋老太太、易忠海、傻柱的组合简直就是无敌!
这也是易忠海这么多年把持四合院大权的根本原因。
“你呀,25、6了,怎么还没点沉稳劲儿,坐下说。”易忠海把傻柱强行摁在桌旁,“这事儿啊多半是不成啦!”
“那哪行?那小崽子...”
“唉!”
易忠海这一声长长的叹息,让傻柱闭上了嘴,在他的印象中,对面这位自从何大清走后一直照顾他们兄妹的男人可从来没这么愁过。
十年的交往,傻柱早就把一大爷看成了自家的长辈,心中对墨言的火气越发的旺盛,手攥成拳头,长期抖炒勺的手青筋直冒。
今儿如果不是老太太和一大爷让自己沉稳点,傻柱早就冲出去找墨言拼命啦!
易忠海心中安慰,但只当没看到傻柱情绪的变化,“老太太打听了,这间房子是人家老张道士买下来的,虽说土地归国有了,但房子国家认可是人家的,所以,这事闹起来终究是贾家和阎家不占理。”
“本来想着院里几家的住房实在困难,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谁知道往年一消失就好几天的墨言这个节骨眼回来呐。”
傻柱急速起伏的胸膛为止一滞,也悄悄的坐下,嘴里念叨着,“早知道这,小时候游泳,他溺在护城河里,就不该救他。”
易忠海心中一突,冷眼看了一眼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傻柱,按下心中的慌乱,“你...你可不许胡来,行啦我还得去老阎家去劝劝。”
傻柱听到易忠海的颤音只当是他关心自己,心中更是惭愧,同时也给墨言又记了一笔。
“三大爷那您就崩去了,我回来的时候看着三大爷和三大妈正有说有笑的吃饭呢,他呀一准没事!”
“也对,老阎是个明白人,估计这点子事儿他早就看清啦!”易忠海站起身,“时候不早了,你也早歇着吧,我还得去贾家一趟。”
“我陪您去!”
“得了,你去还不够添乱的,早歇着!”这回易忠海没等傻柱送,拉开门往外就走。
易忠海在院里站立了片刻,想好了说辞这才往西厢房走去。
“老嫂子,吃了吗?”
门开的瞬间,易忠海隐约的看到贾张氏将一个白瓷碗慌忙的送进了碗橱。
那分明是一碗肉渣!
易忠海心中冷笑:我这一个月挣99块钱的人还在乎你这点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