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爷阎埠贵躲在垂花门的阴影里,往这边观看着,时刻关注着局势的变化。
他的大儿子阎解成捅了捅他爹的腰眼,问道:“爸,我们不过去吗?如果让贾东旭那小子得逞了,我结婚在哪结啊?”
“你懂什么,这个时候可不能上前,先让贾东旭那小子趟趟道。”阎埠贵一边看着现场的变化,一边安慰着儿子。
这位三大爷不愧是大院里唯一有文化的长辈,那可是非常的鸡贼!
没错!
贾东旭一早就上门找墨言理论,这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三大爷阎埠贵的撺掇。
时间回到今天早上,想了两晚上的阎埠贵,一早就特意观察着中院的动静。
直看到贾东旭磨蹭着扶着腰出门洗漱,阎埠贵这才拿着铝盆毛巾往中院水池而来。
“东旭,早啊!”
“三大爷您也早啊,吃了吗您?”
这是老北平一早起来的标准问候语。
“吃什么啊,憋着一肚子气呢!”
阎埠贵这么一说,可就把贾东旭这没心眼东西的胃口吊起来了。
“怎么茬,大早上的,您这是跟谁啊?”
“没跟谁,就是琢磨着,解成结婚那房子可能没戏了,心里烦。”
“我说三大爷,怎么那房子就成你们老阎家的了?会上不是说各凭本事吗?”
贾东旭一听就急了,当初一大爷主持的会议,会上可说的明白,那套房子凭本事谁家拿到算谁的。
阎埠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昨天夜里想的就是如何利用贾东旭这个傻狍子先去探探那小子的深浅。
“不对,您这话头不对,怎么茬,这是又出岔子了?”
阎埠贵心想多亏这不是傻子,能听出来我话里的意思。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接着说道。
“可不是吗?你猜我前天晚上碰到了谁?”
“都这晚儿了,您就捂着盖着了,到底碰到...”
贾东旭也不傻,将阎埠贵的话前后一联系,就醒悟过来,用手指着私塾的方向,试探着猜测。
“该不会是那个小崽子回来了?”
阎埠贵一拍大腿,声音提了几度。
“嗨,我说这院里的年轻人也就你贾东旭聪明,果不其然,我这还没说呢,你就能猜出来,真有你的。不过...”
贾东旭看着三大爷欲言又止的神情,着急的抓耳挠腮的,活脱脱的一只猴子。
“不过怎么着,您可叫我着了大急了!”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会上说的方法可能就行不通了。”
“他敢!那间房子的事情可是在大院会议上通过的,等那老道士死了,就把那小乞丐赶出去,怎么说变就变?”
贾东旭到底年轻,被三大爷阎埠贵这么一忽悠,可就上头了。
“说这么胡话呢!我们院里大会什么时候说要把那孩子赶出去了?”
阎埠贵一听贾东旭的话立刻反驳,他可自誉为诗书耕读之家出身,怎么能干着龌龊的事情。
“不可理喻!”
说完,阎埠贵收拾东西,气愤的回前院去了。
“呸!老梆子,谁不知道谁啊,还在这装什么装!”
啐了一口唾沫,贾东旭越想越不是滋味,怎么会有变故呢?
不行!
必须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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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挑起贾东旭火气的阎埠贵微笑着回到了家里。
三大妈刚刚把棒子面粥熬好,等着阎埠贵爷几个起床,吃过后,该去学校的去学校,该工作的工作。
“解成,你怎么回事,这都几点了,怎么还睡懒觉?”
三大爷脚刚进家门,好心情就被三大妈的叫声给破坏了。
阎埠贵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也朝着另一间屋喊道。
“有睡懒觉的功夫,还不如关心关心你结婚房子的事。也多去街道看看。”
那屋里传来了阎解成不情愿的回复声,阎埠贵这才脸色稍霏。
阎埠贵也是没法,大儿子阎解成毕业好几年了,他又没有学习的天赋,复读一年吭哧瘪肚的无论怎么努力也考不上大学。
看他对学习的厌恶程度,自己也就放弃了。
看来家里的诗书传家门风还得着落在几个小的身上。
于是,阎埠贵偷偷的把光宗耀祖的事情修改为阎解放和阎解旷。
至于阎解娣,终究是女娃,即使考出来也是为别人家养的,不能给老阎家带来丝毫的荣耀。
这事得想想!
阎埠贵看到阎解成睡眼朦胧的起床了,知道自己的权威还在,也就把这烦心事放在一边。
“自己的事情不上心,难道什么都得指望我和你妈?”
“爸,我可没说,大早上的您这是吃什么了?”
阎解成小声嘀咕着。
“你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三大妈生怕爷俩干起来,忙在中间调和着。
“你啊,一会儿贾东旭就得去找那小道士说这事,估计他们两个得打起来,你去看着点。”
阎埠贵一边给自己盛着棒子面粥,一边嘱咐着自己的大儿子。
“啊?您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