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吴昊的处理是个难题。这家伙做的事儿似乎还不到要他命的程度,可放在那又是个不定时炸弹。为了避免他再弄出意料之外的事,顾青君只能暂时把他弄晕。
如果砍重了伤了哪儿那就是他运气不好,顾青君不负责任地想。
“你觉得村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把捆着罗昊的绳子又紧了紧,站起来,看向站在他身后四五米远处的孙晨科。
刚才顾青君一脸温柔却说着狠话的样子让孙晨科有点腿软,他忍不住后退几步离她远一点。
现在听到顾青君问话,他定了定神,面带疑惑看向村子:“如果村里的人都没有实体,那燃起的火盆是怎么点燃的?还是说能不能触碰到东西,是按照村民自己的想法来定的,他们希望能触碰到,就能触碰到,不希望能触碰到,就不能。如果是这样,他们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
顾青君也看向村里,一边听他说,一边梳理了下出运输车后经历的每个细节。过了一遍后,她沉默了一会,指出要命的一点:“他们没有实体,那能不能感觉到冷热。如果感觉不到冷,点火盆干嘛。”
孙晨科头皮一麻,下意识就想到一个很要命的细节,看着顾青君呢喃:“微微……”
顾青君端详了他两秒,确认他是真为微微担忧,有些意外。她以为经过两轮任务,这种心善的人应该没有了才对。
“你是因为什么进监狱的?”她有些好奇了。
孙晨科睁大了眼,没想到顾青君突然扯到这个问题。
“我酒驾撞了人。”顾青君叹了口气,先开口。
“这,我,我,吃饭的时候朋友和其他人起了冲突,打起来,我去劝架,后来对方死了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场面太乱了。后来,那个,说我们寻衅滋事……”孙晨科支支吾吾,想起这事就是深深的沮丧和懊恼,他至今没想明白怎么吃了个饭自己就进了监狱。他家里条件不算好,他进来了对家里二老精神上的打击不说,经济上压力也很大。因此虽然这个监狱很凶险,但他还是想活着出去。
顾青君点点头,难怪他的性子有些软绵。
她转头仔细看着山坡上的村庄:一共三十四座房屋,有二十七座的烟囱冒着烟。虽然这些房子零散分布着,但多是几户人家在一起,只有一座房屋离得比较远,在陡峭山壁下面。村子后边的山上有一座高压电塔,长长的电线向两边延伸。现在村子很安静,就像是他们刚来时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有一座小院的院门不在了它该在的地方。
“走,去老爷子家里。”顾青君对微微的情况有了一定猜测,只希望山坡上的风波没有波及到山脚的老爷子家那。
她和孙晨科再次靠近那几栋房屋时,狗又叫了起来,但很快被呵斥住。
她敲了敲老爷子他们半开的院门后,伸手按了按门板。感受到手底的阻力,仔细将门板打量了一番后,她不等院子里的人招呼,侧身走了进去。
经过石头堆时,顾青君心头一动,伸脚踩了下去,石头堆一下被踩得散开,“咕噜”散得到处都是。她踢了下脚边的石头,很轻,或者说太轻了。
“回来了,你们去上面的同事怎么样?”老太太听到动静走到堂屋,看到顾青君他俩问道。
“有同事不太舒服,可这一时也没法出去,脾气急躁的那个就发了火,现在生病的同事吃了点我们带的备用药,好一些了。”
“人没事就好,不过年纪轻轻的爱发火可不好,肝火太重。对了,你来看看你们的同事吧,她好像不太对。如果你们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们了。”老太太摇摇头,转身进到厢房。
“她怎么了?”顾青君赶紧跟了上去。
孙晨科看了眼散了一地的石头,也伸脚踩了踩,然后惴惴不安的看着她的背影,咬牙跟了上去。
堂屋依然很冷,厢房里倒是弥漫着些许热气,小男孩此时在炕上,趴在老爷子内侧,捂着嘴眼睛弯弯看着前方。老爷子一手抚着小男孩的背,无可奈何地看向同一个方向。
微微坐在火盆边的地上,上半身只穿了保暖内衣,正弓着背脱毛裤。一个用力,毛裤的一只脚脱了出来,鞋子袜子也跟着被扯下,露出细嫩的脚。她继续弓背去拉另一条腿上的毛裤。
“微微!”顾青君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微微的右臂。
微微挣扎了下,没挣脱,才抬头看向顾青君,咕哝道:“很热啊,我好热。”她左手无力地在颈边扇着,眼神朦胧地看着顾青君:“我要脱衣服……”
顾青君看了下地上,捡起她的外套不顾她挣扎将她裹住,看向一旁的老太太:“奶奶,能不能借个卧室,她可能不太舒服,让她躺下休息一下。”
微微这样子让她想到了一个病症,和这屋里的环境有关,但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老太太一脸叹息地看着她俩,唠叨着:“这小姑娘不知怎么回事,一直脱衣服,我们拦都拦不住。也不是别的,即便她觉得热,在陌生人家里脱得只有内衣算什么事。还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老东西,还有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娃娃,否则遇到什么事后悔就来不及了……”
顾青君一边示意孙晨科把微微脱下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