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切了一刀，整张脸是一个凹进去的平面，眼鼻嘴唇都被削掉，只剩下几个黑漆漆的洞。
亡灵在朝他们喊着什么，嘴部的洞一张一合，时不时露出里面已经腐烂的舌头。
康斯坦丁的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这里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那里有人！”艾琳指着图书馆的地面，压低声音说道，“是人类。”
她指的位置是地下一层的位置。
下一秒，那个被召唤出来的亡灵就被拉回到图书馆里面，和艾琳上次看见的情况一模一样。
“走！”康斯坦丁意识到事情不妙，他直接从包里掏出了艾琳的锤子，直接打碎了图书馆大门的玻璃。两个人进入了漆黑一片的图书馆。
楼梯口旁的绿色安全出口指示灯还在幽幽发着光，这是整座图书馆大厅里最亮的光源。
两个人走在图书馆的大厅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艾琳最先留意的还是屋顶，那里什么都没有。
“负一层的人类消失了。”艾琳小声提醒说。
那个人类的扇形图没有离开负一层，而是凭空消失了。
“去负一层。”
两人向电梯移动的同时，康斯坦丁也在观察着四周，寻找着地上有没有适合布置驱魔法阵的地方。
通往负一层的电梯似乎出了什么故障，怎么摁按键都不动。
“从楼梯可以下去，但那里一直锁着门，没有学生从那里走过。”
因为楼梯不通，哥谭大学的学生都默认通往负一层的方式就是电梯。
两人转向楼梯间，开锁对于康斯坦丁来说还不是什么问题。
在他们的身后，和那晚一样的灰色正慢慢侵蚀着图书馆的空间。
“吱呀———”
康斯坦丁推开沉重的安全门，一阵凉风扑面而来，楼梯间里面漆黑一片，连安全出口指示灯都没有亮。
艾琳跟在他的身后，她又感觉到了和上次异样的压迫感。自己不是已经除掉那个恶灵了吗？难不成还有其他的吗？
楼梯间里按的是声控灯，以他们刚才推门的那个分贝，正常情况下灯是会亮起来的，但是它没有。
康斯坦丁打开了手电，光线像是被黑暗吞没了一般，根本照不亮远处的地方。
艾琳望了一眼面前这条向下延伸逐渐融入黑暗之中的楼梯，心里有些犯嘀咕。在超自然事件中，漆黑的楼梯间就是一个恐怖剧情触发点。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两个眼睛长时间处在视差较大的状态让她不太舒服。
艾琳耽误了很长时间才出门，一方面是为了找锤子，另一方面就是戴隐形眼镜和改装镜片。
她把自己眼镜的其中一个近视镜片换成了平光镜，然后又给对应平光镜片的那只眼戴上了隐形。
这样，她戴眼镜的时候就能保证两只眼睛没有视差很舒服，不戴的时候还能保持一只眼睛看路，一只眼睛看扇形图。
艾琳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两眼视力偏差不能融像的痛苦比摘戴眼镜还要烦人。
但这次情况不同，她的搭档是康斯坦丁。一只眼睛能看清路便于逃跑才是最好的选择。
眼睛舒服了一些，艾琳的手刚从眼睛移开，她就瞥到了一个扇形图，是刚才不见的人类。
她猛地抓紧手边的栏杆。
康斯坦丁消失了。
周围漆黑的世界也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气，这层灰色竟然让光线亮了一些，艾琳能看清楼梯下的情况了。
但此刻她更希望自己看不清。
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形容枯槁面色苍白的人形正站在楼梯转角的位置死死地盯着她。
艾琳认出他了，他是负一层的图书管理员。
那一瞬间艾琳如果是一只猫的话，她的毛一定是瞬间全都炸了起来。
用眼睛看恐怖画面比看扇形图吓人太多了！
艾琳一只手抓着栏杆，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握紧了什么东西。
“我这么多年的心血……”管理员嘴里念叨着什么。
下一秒。
他就以一个年轻人都无法企及的速度扑了上来。
艾琳迅速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是康斯坦丁给她的一瓶圣水。她将瓶子里面的圣水一滴不剩地全朝着管理员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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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发现艾琳不见了，他冲下楼梯，一直跑到负一层的入口也没发现艾琳的踪迹。
看来和他之前想的一样，潜伏在这里的东西率先攻击了和它有仇的艾琳。
真是个记仇又只会欺负小孩子的垃圾。康斯坦丁心想。
他从包里掏出一柄短剑，这柄短剑和他交给艾琳的那把是一对。
康斯坦丁仔细查看了这把剑，上面没有出现任何新鲜的血迹。
这就说明艾琳没有事。
这两柄剑能彼此感知对方是否有生命危险。
既然是这样的话，康斯坦丁看了一眼紧闭的负一层安全门，他是不是可以先把自己要找的东西拿了。
“砰。”一个尖锐如飞镖的东西擦过康斯坦丁的身体，直直地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