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瞪着眼睛,十分懵懂的样子,似乎还以为魔修是一种什
么厉害武学,就跟冯大侠学的一样的。
她说着说着,眼泪便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哀哀地望向虞黛楚。
这少女阿罗实在是个有些聪明的姑娘,一眼便能看出这里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是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几岁的虞黛楚,哀哀怯怯,期盼后者能看出她的冤屈。
她这声哭诉声毕,周遭便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所有人都望向虞黛楚,似乎同时失去了判断力,需要等着她开口说些什么一样。
叶白薇就站在一旁,她张张嘴,似乎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一种冲动,当场抢在虞黛楚之前,指出这件事的荒谬、阿罗的无辜、冯大侠主仆的可笑、虞黛楚的沉默和故作深沉。
叶白薇真的当场就要说话了。
然而刚一张口,“我觉得……”
话说到一半,她又忽然顿住了,赶在所有人认真注视她之前,猛地闭上了嘴:
她是不是忽然疯了?虞黛楚还没说话呢,她怎么忽然就想直接斥责虞黛楚了?倘若是在别处,也许随心所欲,做了也就做了,等着别人讨厌也无所谓,但。
——虞黛楚手里还捏着她的小命呢?她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啊??
叶白薇闭上嘴,安静如鸡,装作无事发生。
在一片沉默中,虞黛楚忽地笑了一下,“不必如此着急,我并没有说阿罗就是魔修。”
众人一怔。
“我只是追根溯源,找出了同出一源的煞气所在而已。”虞黛楚朝阿罗柔声说道,“也许你只是接触到了魔修,染上了他的气息而已——你可得小心,下一个受害者也许就是你了。”
她并没有威胁的意思,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足够让人脸色发白。
阿罗当真是个聪明姑娘,白着脸望着虞黛楚,“小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还请小姐救救我。”
“你仔细回忆一下,是否曾经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人,自从同他接触之后,身上就有了很不舒服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舒服,只是容易疲倦,没有什么精神?”
阿罗茫然地摇了摇头,在众人略显失望的目光里,忽地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姐,我想起来了,我确实遇到过奇怪的事情,但
不是一个奇怪的人,而是一只奇怪的动物——有点像是狗,又有点像是狼……还有点像是狐狸!”
“在哪里?”叶白薇猛地问道。
她声音忽地变得十分尖锐,语气格外急促,好像这问题对她来说极其重要似的,周围人被她吓了一跳,偷偷摸摸拿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叶白薇说完,也觉得自己有点太过于激动,不太正常的样子。然而她仔细回想,刚才那一刹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激动之感,在她心头猛然浮现,迫使她猛然开口,甚至没有一点过脑。
——这确乎有些奇怪,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去细想原因。
叶白薇忐忑地望了虞黛楚一眼,默默装作无事发生。
“就在这冯家庄里。”阿罗也被叶白薇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望了她一眼,又试探性地看了看虞黛楚,发现后者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如实作答,“就是前几天的事情,我去后院打水的时候,路上看见假山里有只有点像是狐狸一样的东西窜了过去,我当时还吓了一跳,还跟人说过呢!”
她说到后面,仿佛是找到了什么关键的证据一般,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急急忙忙地对着虞黛楚说道,“小姐,我还同我几个姐妹说过这件事,你可以去和她们验证的。”
“好,我知道了。”虞黛楚柔声答应,“你可以带我去那个假山附近看看吗?”
“当然可以。”阿罗点点头,望了冯大侠一眼,得到后者的颔首应允后,带着虞黛楚去了那假山旁。
这次不用虞黛楚动手,叶白薇一伸手,便能在这假山中取得一缕煞气,比阿罗身上的还要更浓郁几分,她皱着眉,“看来那魔狐是当真来了冯家庄。”
叶白薇现在已经拒绝去回忆剧情中这冯家庄究竟发生了什么:
简直是越回忆越魔幻,完全对不上号,每次回想,除了能让她怀疑人生、怀疑这过去的几十年是不是缘木求鱼白过了之外,什么用也没有,还不如跟着虞黛楚好好探寻一下现实情况。
——跟着大腿嘛,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叶白薇心里已经决定好要保住虞黛楚这条大腿,事事都以大佬的决定为先,自己就先躺一躺,
然而好像有什么冲动操纵着她一样,时不时冒出来,迫使叶白薇想反驳虞黛楚、在后者面前争先。
她多半会觉得自己是疯了,明明她并不是什么受不了咸鱼的人,怎么这会忽然就要对着大魔王挑衅了?这找死的冲动还特别频繁。
她偶尔控制不住,当场就会冒出点奇怪的事情,说出口,又反应过来,赶紧打住,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干的样子。这种十分矛盾的情况,导致周围人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奇怪。叶白薇唯有干笑。
奇怪的是,她只觉得自己反常,却根本没有去思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