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虞黛楚再强,也总不至于想杀谁就杀谁,总有人能在她面前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然而,银光流转到极致,竟一振身,化作灵光,仿佛流星坠落苍穹一般,顺着那灵力长河逆向而行,乘风破浪,径直朝虞黛楚撞了过来!
叶白薇没有跑,她反而朝虞黛楚冲了过来。
“她简直疯了!”有人情不自禁道,“她势单力孤,虞黛楚却有同门在侧,她实力本就有所不如,又失了气势,此时不跑,简直是来送死。”
她本该跑的,这才是明智之举。
但叶白薇来了,毫无犹疑、义无反顾。
虞黛楚目光闪了闪,竟弯了唇角,笑意莹然,“叶道友,你这个朋友,我看还是交得的。”
虽然刀光剑影在侧,不是瞎想的时候,但听到这句话,众人还是不免有股强烈的吐槽欲:
得是什么样的大心脏,才会交这种要命的朋友啊?
灵力漫卷澎湃,全为那银光破开。
却见,长河转瞬倒卷,转眼惊涛覆天蔽日,升到极致,猛然坠落,朝那银光拍去。
天河倒挂,自九天坠落,任你神通慑人,也不过覆水东流。
这简直不像是筑基修士的手段!这哪里是筑基修士的手段?这简直是金丹真人出手!
众人一齐陷入敬畏的沉默,再无人言语,甚至不敢发出些微声响,惟恐搅扰了这超越了境界与常识的斗法。
唯有最浮光浅薄的思绪,还在想着一点无关紧要的事:
往死里打,这就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虞黛楚,不愧是你。
第8章 、天命欧皇
长河滔映,那银光渺小得仿佛唯有一线,转眼便被淹没。
众修士中,不由发出一声叹息,这叹息含着万般复杂的情绪,究其根本,心底尽是一种了然的遗憾。
这结局本就在意料之中——虞黛楚的实力实在太过惊人,以至于一出手便已让人确信她超越了筑基这个境界,她是金丹下的无冕之王。
但人总是企盼奇迹的。叶白薇如此决然、如此笃定、如此无畏地冲了过来,面对这样的攻击也面不改色,难免让人怀疑她是有什么底牌,能创造什么绝无可能的奇迹。
也许他们对叶白薇并无交情,但人在面对无可匹敌、无可逾越的高山的时候,纵是自己绝无可能成功,也多会盼着有人能成功的。
这样,也就能证明这高山也可逾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毫无希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似乎注定永远只能被仰望、被艳羡、被恐惧。
但奇迹之所以是奇迹,也许正是因为它不会发生。
众人黯然。
这长河滔映过于壮观,也过于耀眼、广阔,几乎整个妖山秘境都能看见这灵力漫卷。
远处,有人仰首遥望。
“沈师兄,那究竟是……”伏龙剑宗的弟子惊疑不定,似心中已有论断,却又不知为何心怀畏惧,竟不敢说出口来,只能半含半露地支吾着,企盼同伴能明白他的意思,期盼有人能将他畏惧开口的话补完。
但无人开口。
他的同门陷入与他同样的静默,没有人愿意接话,仿佛若是把剩下的话说出口,就证明了什么他们不愿意证明的事情发生了、存在了。
“那是虞黛楚在和叶白薇斗法。”有人静静地说道。
几人回首,果不其然,这道破了他们不敢说的猜测的人是沈琤。
只有他敢,也只有他配。
那滚滚的灵力长河已是超越了常识、超越了筑基极限、超越了努力与天资所能达到的边界,它的存在就是奇迹本身,是人力所不及、又终究向往追逐的方向,只有达到了极限、达到了边界的人才有资格确认它、追逐它。
“一定是虞黛楚吗?说不定是那个严列,或者师茶呢?”
沈琤微微仰
首,静静地注视着远处那卷舒的长河。他的脸上虽然没有挂上任何激烈的神情,寡淡得仿佛一汪清水,但他眼中那专注到极致的目光,已胜过任何表情与言语。
“不会。”他简短地说了一句,又仿佛补充似的,“严列、师茶、任何人,实力都不够。”
只有虞黛楚,从未在人前动手的虞黛楚,神秘之极、让同门心服口服、甘愿随从的虞黛楚,只有她可以。
“沈师兄,我们要出手吗?”
问话者得到了一个否定的回答,于是心安理得地吃起瓜来,笑道,“除非沈师兄出手,否则叶白薇是真的要在此陨落了。”
飞龙骑脸,怎么可能输嘛!
空中,灵力狂涌,仿佛真是天河飞落,所过之处,无所抵抗。
忽地,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长河中,有一点明灭闪烁,仿佛星光。
初一开始,只是一点隐约,然而只是瞬息之间,便从萤火化作万丈光华,明星荧荧,从那汹涌长河中撕开一条路,叶白薇便附在银梭之上,顺着这硬生生撕裂的生路冲了出来。
她冲出长河的时候,光华穿漏,人们看去,仿佛望见了星光。
遥遥望去,叶白薇的脸白得像纸,红唇似血,是她满面唯一的亮色,但谁也不会去在乎她的憔悴,人们只会看见她灿若星辰的眼睛、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