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阿摩罗婆提唯一的‘真神’,加瓦拉尔.普里雅达希尼.尼核鲁已经知晓了唐吉的跟脚。 他对唐吉非常了解,甚至可以说是一直在关注着唐吉,以及其他七原罪的存在。 加瓦拉尔确实傲慢到有些病态,并示意依靠宗教洗脑和克隆技术在月球的背面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神国。 但他不是傻子,傻子没法在尼核鲁.肝地家族的政治斗争中实现双赢,一个人赢两次那种双赢,也没法在月球背面建造阿摩罗婆提这样的梦幻国度。 实际上加瓦拉尔非常精明,在罗斯柴尔德家族遭到打击后,他就猜到,唐吉-米科尔森那个联合体会对自己动手。 要么是自己,要么是哈布斯堡,现在看来,他似乎成了那个软柿子。 加瓦拉尔在一种特殊视觉中,看着唐吉带着那个叛变的摩奴,从第三层前往第二层,脸上依然带着难辨其意的笑容。 那些侍奉在面前的天神,摩奴和婆罗门完全没有意识到下层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们神,加瓦拉尔则正在看热闹。 第二层,摩奴们的居所。 相比于克隆人们的居住环境,这里第一眼看上去确实有着超乎寻常的美,甚至让人忘记了这里位于月球背面。 建筑装饰形态繁复,图案密集,色彩绚丽,颜料鲜艳活泼,把奢华和颓废,绚烂和低调等情绪调成一种沉醉色,让人无法自拔。 而所有这些建筑物,都依次沿着阿输陀树的几根枝干而建,一时间让人分不清哪里是植物,哪里是人造物。 摩奴们就生活在这里,唐吉放眼望去,穿着华丽的人群遍布各条街道,看上去足有上千人。 浑身血迹的唐吉仿佛试图融入细密画的纯色色块,边缘模糊但压迫力极强,只是存在就足够吸引眼球。 那些一直在留意电梯方向的摩奴们完全没有收到预警,只有那位真正的神才能监控整个阿摩罗婆提,其他人则保持着古老的生活方式他们对自己视线外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你是什么人!”一个摩奴大声喝问道,他把唐吉当成了某个胆大妄为的刹帝利,或者婆罗门。 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当你不断制造拥有强壮体魄,聪明头脑的克隆人时,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与众不同的存在横空出世。 他们会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会思考自己所处的环境,会思考自己和世界的联系,并最终意识到整个神话体系都存在着巨大的漏洞。 比如,摩奴们并不像故事里所说的那样神圣,他们依然存在七情六欲,那些曾被叫去上层服侍的女性,偶尔也会把摩奴们和天神的小癖好当做最私密的八卦互相传递。 当然,更多被叫来提供服务的克隆人没机会返回自己的故乡,他们的终点是转世祭坛。 久而久之,那些本就不神圣的东西,会变成面目可憎。 靠一把刀就想上来报仇的克隆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为这些娱乐至上的主义者提供了有延续性的娱乐。 但这一次,摩奴们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同,那个被派下去解决问题的天生,维闼陀斯就跟在唐吉身后不远处,看上去就像刚从滚筒洗衣机里被洗过一次似的,没有丝毫之前的精气神。 “这些人都是你说的摩奴?”唐吉扭头对维闼陀斯问道。 “他们什么都知道。”维闼陀斯小声回答道,仿佛一支被人从鸡群里薅出来的鸭子。 那种赤果果的威胁和压迫,让维闼陀斯感觉自己又从神变成了人,心中那颗不断膨胀的气球就像被人扎了空洞,瞬间瘪了下去。 他们什么都知道,知道我是个应声虫,是个小丑。 而愚昧的自己,竟然在这种愚弄中,沉迷其间不可自拔,来自尊严和肉体的双重羞辱,让维闼陀斯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些摩奴。 维闼陀斯知道,他给他们带来了死亡. 呯! 前奏轻弹,如同最动听的旋律,带着许久一丝长时间被冷落的哀怨,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奏鸣。 唐吉并没有赶尽杀绝,他只杀挡路之人,还没到清算这些人的时候。 让维闼陀斯感到更加羞耻的是,这些自号摩奴的阶层,最终只有三十四个人勇敢的站了出来,挡在唐吉面前,喝问他的来历,阻碍他的步伐。 前奏的枪管依然冰冷,而杀戮已经结束了,枪口微微漂浮的烟雾仿佛是不甘的叹息。 维闼陀斯跟在唐吉身后,抬头看了一眼那些摩奴,结果发现他们的眼神冰冷,充斥着戏谑,似乎对天神的遭遇非常好奇。 他笑了一下,仿佛心中松了一块大石头,这才对这是真实的人所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