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火炮的最远射程有五里左右的范围,炮弹是用黑铁皮制作的,为了达到时知的要求,百湖的头发都掉了大半。
冀州之战郑氏大败,这让很多观望这场战役的人都无比吃惊,听到崔氏跟慕容氏借兵大家还以为冀州已经打得吃力,可没想到两个月后形势瞬间逆转!
崔氏的雷火之威响彻天下,没有人不能惊骇这一神器在战场上的作用。
郑氏前前后后投入这场战争的人数大概有二十万,谁都没想到几场仗下来就折掉将近十二万之多,可谓元气大伤!
郑氏大败后,甘、宁、蕲、三州都遭受到不同势力的攻击,但有郑氏家主坐镇大后方,总算没彻底乱起来,只不过刚打下的蕲州终究还是被吞了一半儿,甘州附近也逐渐不太平。
荀延在越州和齐彬死磕的过程也听到了消息,他心里发沉,郑氏的实力他还是有数的,以现在荀氏的实力硬对上也讨不了什么好,郑氏准备的时间比他们还要久,如果再给他几年他还有把握赢,但如今两家实力还是郑氏稍微占一点上风。
然而就这样被他视为头号对手的郑氏竟然败给了崔氏,那雷火当真有逆天之能吗?
郑氏的失败也加速了荀延想要尽快统一南方的决心,他不能再这么和齐彬消磨下去,不然过不了几年北方的庞然大物就不止是郑氏了。
荀延一个人沉思了半天,然后走出书房,对心腹道:“让人去一趟平州和柳家的人说,他们的条件我荀家答应了。”
为成大事,很多时候就要果决,不然时机稍纵即逝。
郑濂被死士和亲兵护送回到后方以后就一直昏迷,胸口的弹片虽然没伤到内脏,但他的伤口因为处理不及时已经化脓感染,此刻高烧不退。
郑氏自起兵以来从未遇到过这样大的危机,郑珝对冀州之战的结果震怒不已,甚至都已经开始考虑换掉郑濂这个郑氏大军的主帅的事。
“无论如何也得把少主治好,再拖下去只怕郑氏都没咱们下脚的地儿了。”郑濂的心腹都很焦虑,郑濂那些异母弟弟可都大了,这心思也就多了。
有一个部将看着这情况犹豫许久才跟几位主将道:“属下听说,崔氏有几种伤药专治外伤。”
“如今咱们跟崔氏是生死之敌,他家的东西怎么可能给咱们?”
“他们是不会给咱们,但这药也不是只有他们手里有!”之前崔氏给西关军送了几车,后来又给慕容氏一点,这中间他们的探子有想办法得到过一星半点儿,拿回秦州让医士仿制却一直不得其法。
“这药好像在咱们家主府那里有。”郑濂的死士很清楚这事儿,这药被看管得极严,弄回那两瓶郑氏费了不少力气。
“立即派人取来!”这恐怕是最后的希望,只希望少主还能坚持几天。
冀州之战打赢了,时知自然也高兴,但高兴之余也发愁,这几场战打下来,真的是把老底儿都打没了。
制作火器在这个时代成本高昂的吓死人,光这一批火炮就费了她一多半儿铁矿才成功,炸药和炮弹的消耗更是夸张,打完这一场还要再生产一批做补给,加上兵源、粮草、药物、马匹、装备的消耗与补给,清河的财政即将要出现赤字。
几场战争的胜利是以消耗十年储备为代价,这不是谁都能打得起的。
仗打完了,那接下来就是重新部署防御的事,虽然主要是靠着火炮炸药取胜,可这次冀州还是折损了两万多人马,所有兵力部署就得重新规划。
这事时知只负责听个决策,总不能养一堆人,事事还要她自己亲自上阵,再说她也不是真的擅长这方面的事,之前包揽过来,那是因为别人压根不了解炸药和火炮的威能,做不到她这样精准的计算。
冀州之战别人以为她用兵如神,内里她自己明白这是占了对方不了解火器威能和自己熟悉对方主帅行事作风的便宜,要是郑濂清楚真实情况,这场仗哪怕有火炮也不会赢得这么顺利。
时知这两天一直都在躲着慕容氏的人,慕容舒听到属下汇报雷火的威力后,亲自跑到襄云找时知磨火炮。
但时知怎么可能给他,这火炮用光她所有家底儿才造出来几十门,冀州和桐州都不够分,再说这火炮必须要有炮弹才能使用,她又不可能再把炮弹的制作方法交给慕容氏。
至于说给慕容氏长期提供弹药,别开玩笑了,她自己已经快赤字了好不好!
“大妹子!”慕容舒最终还是成功堵上了时知,他人笑得灿烂无比。
时知看到这情况,无奈的叹气:“慕容将军真是锲而不舍啊。”
慕容舒笑得越发灿烂了,他这次不磨下几根“黑筒”是不会回去的,有了这东西巴哈那群王八蛋指定能揍趴下。
时知放弃抵抗了,她有气无力的道:“慕容将军这两日也辛苦了,襄云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的,我这里只有清茶希望您别见怪。”
慕容舒一听这话就乐了:“哈哈哈,不见怪,不见怪,我最爱喝茶。”
他旁边的亲兵简直没眼看自己家将军这副德行,您啥时候爱喝茶了?
“大妹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那黑筒子是真厉害啊,我打仗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