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表示不会让家主府吃亏,想建造水车的各家都会原价出钱,自从碉堡的事后,崔教授就不爱搭理他们,崔玉烟和崔蕴的事儿,崔教授甚至连解释都懒得给他们。
但就是因为家主府这样的态度,反而让族人开始有了敬畏,他们突然意识到哪怕家主府不再权柄滔天,那也是拥有嫡脉力量的权威存在,这几年家主态度太过温和让他们脑子不清醒了。
崔教授不知道这群人又脑补了什么,水车普及是好事儿,族里愿意出钱建造他和时知没有理由不愿意。
然而水车太大,需要的零件也多,组装也得时间,家主府的水车都没有做完,要帮族里做那就需要增加人手。
时知干脆让想订做水车的族人把家里木匠都带来做些不重要的零件,组装的人手也让他们自己出一部分。
水车的关键技术时知还没想公开,她想着说不定过段时间能用这个跟人换点儿她想要的东西。
对于家主府把关键技术保密的行为所有人都认为是理所应当,哪个时代“技术保密”都是无可非议的事情。
“崔氏翻车”的名声很快在清河附近传了出去,等亲眼在农田旁见过水车后,上门求帮忙订做的人家络绎不绝,都是些本地名门大户。
这水车制作组装耗时耗力,崔氏对外公开的价格是一架要千贯钱,这价格一般人家也造不起。
可惜人力有限,崔氏自己的订单都排到明年去了,这些家族表示后年也是可以等的。
时知原本是没打算用水车挣什么钱的,她是打算用设计图跟朝廷换东西,但是看这个情形,似乎也是个买卖,有钱不赚真是傻蛋了。
水车最主要的就是人工费,不说零件制作的费劲,一架水车光组装就要六十个人组装将近两个月才能完成,一架卖一千贯真的不算贵。
这个时代劳动力还是紧缺的,不然为什么那么多荒地无人开垦,说到底还是劳动力不够,这水车的出现能够解放许多劳动力,只要有河或者湖泊的地方就都可以建造。
原本时知想好了,如果这水车朝廷感兴趣那她直接用设计图纸换艘海船外加一张出海贸易文书,一艘出远航的中等型号海船造价大概五千多两黄金,也就是五十辆水车的价格,大家都不亏。
可也不知道是时知低估了这水车的价值,还是朝廷高估了这水车的价值,桐州刺史在向崔蕴打听了水车造价后竟然没再提起这话。
后来时知也琢磨过来了,朝廷要了这设计图也没用,原因无他,囊中羞涩也。
不是换不起设计图而是弄回去也没办法大面积建造,毕竟连军饷都时常要拖欠,经过冀州之乱更是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国库雪上加霜。
把这个设计图换过去也不能指望普通老百姓学着造,就算朝廷可以降低人力成本,那也要几百贯造一架水车,大规模推广建造的话国库根本拿不出这么一大批钱来。
想明白这个后时知也不气馁,好东西总会有用处,她又不着急,就让这设计图多留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好。
甜菜种上后时知就让崔大接着安排人手去甜菜地那里建个小庄子,庄子里修了一个做蔗糖的小作坊但还没开工。
时知是今年才从爷爷那里知道甜菜第一年种植并不能收获得等到第二年秋天,这和她原本的想法有些出入。
等不到甜菜,时知立马改变策略,第一批白糖的原料是去买的现成的蔗糖,去年冬天时知大部分时间都在空间琢磨白糖制作的工艺,最终还是让她捣鼓出来了。
提取的比例是十比一,效率不高,没办法这时候的蔗糖纯度不高,杂质太多含糖量必然降低,这已经是时知用已知的理论和工具做到的极限了。
白糖作坊建在了庄园外堡内,时知特意划出的一块机密手工业区,四周盖上了围墙与普通作坊隔离出来,精油、香皂和玻璃的生产都在这里,出入要登记不说,庄园现在日夜都有层层守卫巡逻,作坊的工人也都是住在庄园不许随意出去的。
白糖做出来后用红色的瓷坛密封,一罐是半斤的量,纯红色的瓷釉将白砂糖衬得格外晶白诱人。
白糖做出来后关于它的定价时知还没想好。
她让今年去江南交易精油和肥皂的人带了两罐,打算让江南的大商人开价,不久带回了消息:一罐五百贯也就是五十两金子。
北方一斤蔗糖要一贯钱,十斤蔗糖才产一斤白糖,一斤白糖原料成本大概就是十贯,再加上加工费一斤白糖成本大约在十三贯。。
由于甜菜的含糖量低,蔗糖都是从南方产甘蔗的地方运过来的,其他地方的糖都是谷物做的麦芽糖,时知从空间拿出的甜菜含糖量倒是很高,但恐怕短时间内普及不了,没办法啊,种粮食的人都不够了,哪来那么多劳动力种甜菜呢。
蔗糖长途运输容易受潮变质,所以北方蔗糖数量相对稀少价格也昂贵,清河郡没那么多蔗糖可以让作坊源源不断的大宗进购,这都让时知不愿意立刻考虑去扩大规模生产。
换句话说,白糖并不是生活必需品,有了麦芽糖这个替代品,白糖哪怕不立马普及也没什么太大问题,时知现在也没那么多精力摊开太大的买卖,现阶段只适合走精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