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时知有些慌!长公主没死这说明剧情变了,但对他们来说不知道是福是祸,以后天下还会乱吗?
时知是希望不要乱的,但她不会寄希望于一个人的生死,其实在她和爷爷摆脱掉长公主的算计时剧情就已经不同了。
时知不关心谁当权,她是希望天下太太平平的,如今剧情崩了,她预知的走向也许都会改变了。
但她心里还是觉得那些以后会出现的人不会消失,毕竟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不是小说,大家命运改了,可大局势不会因为一两个人就彻底变了。
朝廷和地方的矛盾不是因为某个人某件事,而是历史遗留问题,这个问题不彻底解决了,那么这个天下就消停不了。
她还是和爷爷该干嘛干嘛吧。
长安
天还不是太冷,惠嘉长公主已经披上了大氅,她斜靠在睡榻上听着窗外的鸟雀叫,心里沉静如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反而越发冷静了,以前脑子里很多被权力欲望遮盖住的迷雾也渐渐清晰了。
她没想到自己在那群蝇营狗苟的小人的算计中真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荣安那女人要是知道了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嘲讽她一顿吧?
其实之前她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才没有进宫,甚至临时去了别院里,可她身边的内奸还是把消息透出去了。
禁军统领萧寒是她的人,却死在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风寒中,如果她按计划进宫了,这时候也早就死了吧?
但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她伤到了要害,也没多久好活了,其实按照以前的性子她是得让算计她的那帮人全部陪葬的。
惠嘉清楚自己不能真的任性去做了,她被权力游戏蒙蔽双眼太久了,回头看大良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她要是死了,皇帝或者太子还能继续压制那些地方势力吗?
她疲惫的闭了闭眼,要是太子真靠自己的本事打败自己,也许她还能笑着闭眼,可惜不是啊!
她皇兄娶了刘家那女人生的儿子一点儿也没继承那女人的脑子,却继承了刘家那些小人上不得台面的小算计,懦弱不堪。
太子性子急躁,好大喜功,只被人挑唆两句就能翻脸,根本就不是当帝王的料,大良的江山留给这俩货她真是闭不上眼啊!
这么久的算计竟然还没把禁军控制住,天真的以为把萧寒弄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一群蠢货!
想到她那大她几岁皇帝侄子哭的眼泪鼻涕一把的她就头疼,就这样的货色,只因为是个男人所以那些人宁愿背叛自己也要追随他代表的“正统”!
惠嘉摇摇头,她现在不是很在意这些,她在想临死前她得找个像样的撑住这江山。
“来人,派人去把淮阳王秘密带回来。”那小子今年快三十了吧?她皇兄在世时,给了这个未成人的小儿子一块封地就任他自生自灭了。
惠嘉想起她未出嫁那几年的时候了,荣安把持后宫,几个小皇子和嫔妃都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
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原来她那个最小的侄子还是个为数不多的聪明人,才几岁就知道守拙了。
惠嘉长公主回忆起她皇兄驾崩那会儿,淮阳王也老老实实在封地守孝,没傻乎乎回京被荣安清算,这也算是宗室里难得让她顺眼的人了。
这天下只要是他们老景家的,谁当皇帝不行?太子和那几个皇子没一个中用的,那就别怪她心狠了!
说来可笑,她一直都是心狠的,但这还是第一次对着血脉亲人下死手,也许她是狠心太晚了。
“派人去把两位公子带过来,我有话嘱咐他们。”惠嘉脸色恹恹的,她知道自己这身子不太中用了。
“是。”身边的一个女使领命后静声退出。
惠嘉又想起什么问道:“驸马还在府里吗?”
长史轻声道:“在,殿下要让一起驸马过来吗?”
惠嘉摇摇头,叹息道:“算了,让两位公子过来吧,驸马最近可能也被吓坏了,让他好好休息。”
清河郡
时知最近一直很关注长安的消息,然而直到年关将近,长安也没有再起什么波澜。
这个冬天似乎格外安静,时知总觉得要出事,索性传信给白雀他们,任务临时暂停,去长安附近盯着。
崔教授打算明年把棉花种出来,这个时代大多数人还不知道用棉花御寒纺织,这个时代冬日里普通人的寒衣大多是麻衣加厚,有条件的就穿皮裘。
崔教授想把棉花推广出去,所以一直忙着规划明年种植棉花的田地,他已经给族人下了命令,今年全族老老实实待在清河,长安的事谁也不许掺合,谁要是掺合立马全家除族,重点通知对象是那几个家里有人做官的。
谁都知道惠嘉长公主在憋大招,这时候嘚瑟,那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崔氏今年闭门谢客的时间有些长,时知除了在空间整理各科基础知识素材,就是捣鼓她的青霉菌,经过两年的培育和收集了她终于攒够了一批青霉菌进行提取,制出了几十克的青霉素粉末,她都要激动哭了有没有!
这真是铁杵磨成针啊!
在现代时她从来没有用这么简陋的条件培养过青霉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