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臣有本奏。”为今日这一着,张仲可是做足了准备。在太子准了之后,立马言道:“之前京里有关楚修撰妻子流言之事,臣已查明。流言的源头在状元楼裕华厅,话是出自良王妃之口,后经赵家传播出去,意在让外界以为是臣动手打压楚修撰”
“张仲,”赵子冉怒目:“那流言只是小女儿倾慕一人,徒生的妄想罢了,于你张家之事无丝毫干系。你别想血口喷人,攀诬无辜,借此甩脱你不臣之名。”
“现在是小女儿倾慕了,之前不还是丫鬟吗?”张仲冷哼一声:“你满嘴不实,何以取信于人?南风军主帅赵子鹤,与你乃一母同胞,品性是否亦如你一般?提前要军饷,意欲何为?”
赵子冉不想再去与他辩,拱礼向上:“太子殿下,有关楚修撰妻子的流言,确是臣府上流出,家嫂大怒,早已将女禁足罚抄千遍《闺范》。在此,臣向楚修撰道歉,事后家嫂亦会备上厚礼,亲赴楚府道歉。”
厚礼,有多厚?景易转眼看向已经搁下笔的楚陌。
楚陌敛目:“良王殿下,张首辅说有关下臣妻子的流言是出自良王妃之口,良王妃深居王府,怎会知道得那么详细?府上是有查过臣吗?”
现在的张仲就是条疯狗,为了洗脱不臣之名,真的是逮着谁都敢咬。良王气王妃不谨慎,更气自己为何要将事与她说:“本王代王妃向楚修撰道个歉。”
皇帝的儿子向他道歉,他要是还追根究底,就是不知好歹了。楚陌笑之:“王爷倒也不用这般,下臣只是想给您句忠言。下次再查谁,得多问几个人。不然消息不实,白费了劳力不说,还影响判断。”
真的一点都不讨喜,可父皇怎就那么欢喜他?良王颔首:“楚修撰的话,本王记住了。”
“最后请王爷代下臣向良王妃带句话,下臣妻子很好,就不劳她记挂了。王妃娘娘若实在闲得慌,把《女论语》翻出来看一看吧。”说完,楚陌望向赵子冉:“我已娶妻,还望自重。”
良王心中怒骂,一个王妃犯口舌,他脸全都被她丢尽了。
“太子殿下,您也听到了良王早就在查楚修撰。”张仲紧锁眉头:“这其中…”
“张仲,”良王不清楚楚陌的底,难道还不知赵家:“楚府那丫鬟若是本王安插的,那外界就没那些偏离事实的流言了。”
“不是您安插的,不代表不是赵家所为。”经了军饷之事,张仲是实看不上良王:“瞒上欺下的事,南风军赵家精得很。强占他人小院,当众打死身世可怜的丫鬟,在太和殿欺君…一桩桩,臣每说一句,心凉一分。”
“你…”赵子冉气得脖子都粗了,咚一声跪下:“太子殿下,书岳楼”
“报…报,”一连声的报穿过长宁道,直击太和殿。百官惊色,这是八百里加急,难道南徽真的有变?杨凌南双目一暗,来了,皇上为何突然同意下拨军饷的原因来了。
殿上,景易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收紧,虽然心里已接受事实,但愤怒难抑。在一脸风尘的兵士进到大殿时,楚陌搁下了笔望去。
“八百里加急,西疆联合南夏犯境,屠杀三村。大将军已领兵抗敌。”
百官大震,南边打仗了。赵子冉回过神来,立时喊道:“太子殿下,还请尽快下拨军饷。西疆、南夏休养了几十年,此回我大景危矣。”
景易晃荡着身子站起,眼眶泛红,唇颤了又颤迟迟才找回声音:“户部尚书何在?”
“臣在,”沈坦紧锁双眉,不用太子问直言道:“殿下,去年漠良、贵南等地逢旱,皇上免了两省田赋。又修东宫、皇陵等等,户部账上可用白银不到两百万两。”旁的一点一点的全进了皇上的私库。
这个景易知道,父皇已经予他说了。
“两百万两白银,怎么可能?”赵子冉不信:“大景国土辽阔,皇上也才免了两省田赋。那两省又不在江南,国库怎就空了?”
沈坦看向赵子冉:“江南前年、去年都在修堤坝。去年陕东又开凿运河。皇上爱民,徭役也给了银。这些赵大人想要听,本官可以领户部官员给你一笔一笔细算。若户部的账有丝毫不对,我沈坦当以命谢罪。”
真出事了,良王上前一步:“太子,还是赶紧想办法集军饷吧。”
杨凌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南徽被屠了三村,赵子鹤是死了吗?他这大将军是怎么做的?军饷…只知道要军饷。
“太子殿下。”楚陌望着还跪着的兵士:“可以容下臣说几句吗?”也不等他准,便开口了,“南风军镇守在南徽一带,蛮夷是怎么入内的?南风军死伤多少,蛮夷死伤多少…”
“楚陌,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赵子冉不喜欢他的问话:“当前最该做的就是想法子筹军饷。”
楚陌语调平缓:“现在不问,是打算等赵将军大败后再问吗?蛮夷突破边境屠我三村,赵将军在哪里?南风军呢,是不是全在海上扫倭寇,护海云阁的海船?”
“一定要现在说这些?”赵子冉大吼:“南境都没了三村了,你还想没多少?”
“这就要问赵将军了。”楚陌跪地上请:“太子殿下,既然国库空虚,南境又急军饷,下臣以为您可以向赵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