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孩子。
他面上的神色是平日里少有的和蔼与温柔,像是怕吓着孩子一般,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浣心,去传早膳吧。”许纾华吩咐道。
她说着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妆台上的铜镜,此刻正映出她的模样,发上的那根木簪简单却也衬得人温婉。
自从坐上了皇后之位,她鲜少有这样素雅之时,今日瞧着自己竟是有些恍惚。
“纾儿。”思绪被那人的声音打断,许纾华漠然抬头,起身朝着那人行了一礼。
“陛下圣安。”
傅冉拉着她的手将人扶起来,目光落在她的发簪上。
他指尖轻轻拂过上面雕刻的朝阳花,唇角轻勾着,“今日的这般素雅,让朕不由想起在东宫的时光来。那会儿你弹琴时发上总是只戴一支玉簪,却最是动人。”
“却不知这木簪是出自哪位工匠之手,虽不够精致,上面的花样倒是新奇,像是……”
“陛下。”许纾华未等他将话说完,后退半步抬手将那簪子摘下,搁回木匣中,转而从妆台拿了常戴的金簪换上。
“不过是臣妾偶然得了,没什么新奇的。”她面无表情地这样说着,目光却略过面前的人,朝着门口看去。
恰好浣心带着小厨房的人进来,往这边看了一眼以作请示。
“陛下,用早膳吧。”许纾华话音未落,已然转身先一步朝着侧间走去。
傅冉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又回眸瞧了一眼那用来装簪子的木匣,眉心微皱。
这簪子他从未见许纾华戴过,倒是上一世时,沈以昭曾与他提及在边境时做过一支雕刻有朝阳花的木簪,说是要送给自己未来的发妻……
“陛下,可以用膳了。”浣心又进来请人,将傅冉的思绪打断。
他沉着脸色颔首,这才转身进了侧间用膳。
一顿饭用下来,屋里的气氛冷得吓人。
许纾华倒是坦坦荡荡,该吃饭吃饭,只是没有半点要与身旁那人主动说话的意思。
末了还是皇帝先开了口,“听闻你今日要请人进宫来。这些日子一直闷在屋里,也确实委屈你了。”
许纾华舀着粥的匙子顿了一下,淡淡道:“不委屈,只是有些想见她们而已。”
“请来的是孙太医之女和承宁伯府的大小姐?”傅冉似是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两位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尚未定下亲事。刚好前些日子朕见了阿昭,他说有意娶亲。”
他说着目光落在许纾华的身上,见她并无甚太大的反应,便又给人夹了些爽口的小菜搁置盘中。
“你我三人一同长大,皇后若是不忙,刚好能帮阿昭相看一下。”
许纾华并未动盘中的小菜,转而夹了另一道送入口中。
“好。”
才过巳时正,去接盛嘉儿与孙凝的马车便进了皇宫的大门。
许久未见,姐妹三人自是欣喜不已,可即便是这样仍旧不敢忘了规矩。
“问皇后娘娘凤安。”盛嘉儿与孙凝齐齐朝着许纾华行了大礼,这才过来拉了她的手好一番查看。
“许久不见,你孩子都有了,怎么反而越发美艳动人了!”盛嘉儿嗔怪似的说着,又拽了孙凝过来,“你看是不是?”
饶是孙凝平日里不爱说话,这会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从没听说哪位皇帝后宫只皇后一人的。想来是陛下的独宠滋润着咱们的皇后娘娘。”
“行了,两个没出阁的大小姐净会拿我打趣儿。”
许纾华无奈地笑着,将人引到屋里坐下,又让浣心沏了好茶,端上来几碟子精致的点心。
提及出阁之事,自然有一位脸皮薄的羞红了脸,闷声低头喝茶。
可承宁伯府的大小姐却不是什么安安静静的主儿,这会儿忍不住又笑着去逗孙凝。
“阿凝可不是什么未出阁的大小姐,人家眼看着都要成皇后娘娘您的大嫂啦!未出阁的老姑娘只有我盛嘉儿一人。”
一听这话许纾华自然也是喜出望外,忙问道:“兄长已经去府上提亲了?”
本就脸皮薄的孙凝这会儿脸不由得更红了,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继续闷头喝茶。
眼瞧着盛嘉儿又要逗孙凝,许纾华忙给拦了下来,“嘉儿,别逗她了。倒是你,不知这位未出阁的老姑娘可心有所属?”
话题忽然转到自己身上来,盛嘉儿还有些不习惯,眨了眨眼,也学着孙凝垂下头喝茶。
许纾华忍不住笑了一声,给一旁的浣心递了个眼色。
浣心立马会意,笑着去给盛嘉儿斟茶,“盛大小姐,您面前坐着的可是当今稷朝的皇后。”
她说着又压低声音提醒着,“娘娘这是想着给小姐您朝陛下讨个赏呢!”
“这……”盛嘉儿朝着许纾华眨眨眼,支支吾吾,“皇后娘娘应是懂我,怎么……还问呐。”
从小到大,承宁伯府的大小姐从来都是恣意潇洒心直口快的,何时有过这副扭捏模样?
这会儿许纾华瞧着嘴角都不自觉勾起,忍不住又要逗她一句,“好,那我便替你去问一问将军府那位?”
一听得“将军府”三个字,盛嘉儿的脸不由更红了,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