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别快。
楚燃周五晚上九点多付的款,转天早上不到八点就有人送货上门。
他正经是废寝忘食地在家里啃了两天数论,中间连房门都没出过几趟,手机全程静音,周日不但跳过了晚饭,甚至还直接通宵到了凌晨五点半。
在天光将明的一刹那,楚燃之前始终捉摸不透的那个点终于彻底通透了。
整个数论体系里的一应知识点随之自然而然地串联到一起,进而形成严密的逻辑思维网络,他这段时间做过的所有练习题就在这个瞬间变得“透明”了起来。
目光穿过花里胡哨,故弄玄虚的外壳,楚燃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它们的内核。
其实想明白之后就觉得不难了。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上一秒还是极度兴奋,下一秒就觉得自己好困。
虽然通宵对楚燃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但那也得分通宵干什么。
像这样让大脑满负荷——甚至是超负荷连续运转整整四天的经历他还真没有过。
楚燃本来还试图挣扎一下先去洗把脸,但整个人从身体到意志都已经开始不听使唤。
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放下笔,从书桌旁边站了起来,紧接着意识就陷入一片混沌。
一个小时之后,楚燃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睁开眼,大脑一片空白,眼皮酸胀而沉重。
他的表情也是一片空白,楚燃目光空洞地望着床头的方向发了十几分钟的呆,这才逐渐恢复对肢体的感知。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睡在”北北床上的。
事实上他只有上半身搭在床边,腿还留在地板上,整个人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趴在床沿,就这么睡了……或者说是昏迷了一个多小时。
楚燃苦笑着“啧”了一声,从床边爬起来。
他慢慢活动了一下脖子,听到颈椎的位置发出一连串“咔哒咔哒”的轻响。
往下从胳膊到腰再到腿,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感觉是对的。
——又不是明天就要去考IMO,何必把自己逼的这么紧?
有那么一瞬间,楚燃觉得他根本就是有毛病。
但仔细一想,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儿。
毕竟灵感和思路不会一直都有,如果他昨晚没抓住那偶然一现的灵光,往后还不知道要多花几倍的时间来补。
至于现在,反正夜都已经熬了,这会儿再琢磨值不值也没什么意思。
楚燃打着哈欠去洗了把脸,看看镜子里自己脸色苍白,眼下青黑一片,整个人都憔悴无比的样子,有些犹豫要么今天干脆就别去学工,在家里补个觉得了。
反正去不去也就那么回事儿。
但请假毕竟还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
而且在玩命学了四天之后,他也确实想稍微放松一下。
比如……不走脑子地去焊个套件。
楚燃纠结几秒,认命般地叹了口气。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然后去厨房做饭。
他今天没什么精神,也就懒得搞太复杂的花样儿。
楚燃翻翻冰箱从里面划拉出两根腊肠,半根玉米,一根黄瓜和两颗鸡蛋,跟昨晚剩的半锅米饭一起炒了一下,就算是早饭了。
楚然闻着香味儿从房间里梦游出来,探头看了一眼餐桌上金灿灿的蛋炒饭,刚要嚎一嗓子“老哥你太棒了!”
结果抬眼就看见楚燃异常不对劲的脸色。
“哥?老哥你怎么了?”
小姑娘瞬间紧张起来。
“没事儿,你吃你的。”
楚燃摆摆手,又打了个哈欠,他这会儿也不怎么吃得下东西,随便凑合两口就放下筷子。
“我昨天晚上看书看的有点儿晚,现在就比较困。也没什么要紧的,大不了等会儿上教室里睡去,你该吃饭吃饭,别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