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难以忽视,即使站在人群中也耀眼夺目, 一身的玄衣, 更是将他天潢贵胄的气质衬托的独一无二。
古音定定的望着他, 眼神半点也挪不动, 心中有复杂划过, 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意料之内。
一切,终究是逃不过。
她在看景朔的时候,景朔也在看向她,眼神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惊喜,似乎只是来接出远门的妻子回家,如此的坦然和从容。
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朝她伸出一只手,身后站着陆云起和以蕊,也都殷切的望着她,等着她过去。
古音心中的叛逆因子有一瞬间升起,她在心中想如果她现在转身离开会是怎样,可不可以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可她知道不可能,在原地挣扎了好一会,从头到尾那人都没有催她,直到她终于挪动步子,踏出了那艰难的一步,他的脸上才露出个若有似无的笑容出来。
一直到被他牵着手拉上了车,她还是浑浑噩噩的全没反应,这时候马车外传来求饶的声音,她才想起来刚刚似乎在他们身后看到了那位给她诊脉的老大夫。
她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人,马车里宽大,他正悠闲的喝着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的她刺眼无比。
“你放了他吧,他什么都不知道。”老大夫只是替她看了个诊,若是因此就害了一条人命,那她又多了一条罪过。
景朔不紧不慢的把手中的茶饮尽,放下茶杯后才转头看了她一眼,懒懒的问到:“你叫谁?”
古音怔了一下,被她强大的气势压迫,几乎是瞬间就低头认怂了。
“殿下,求您放过他吧!他没做错什么。”
景朔也没说对她的态度满不满意,过了好一会才在她的忐忑中唤了陆云起一声,过一会古音就听到那老大夫喜极而泣的声音。
“多谢各位爷!多谢各位爷饶我小命!”马车外的声音越来越远,那老大夫跑远了。
马车也很快动了起来,古音从始至终忍住没有掀开帘子看外面一眼。
“你不去和你那些朋友打个招呼吗?比如那位王大娘?以后可就没机会再见了。”景朔似打趣般的同她说。
古音抬头瞄了他一眼,他果然在她身边埋了眼线,不然她的事情他怎么会这么清楚,所以当初说什么放她走都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是骗她的!他知道她怀了孩子,根本不可能放她走!
她忍着性子不让自己朝他吼,毕竟那位是太子殿下,惹他生气了后果她负担不起。
所以她扭着头回了一句:“殿下也说了我与他们此生没有再见的可能了,那见或不见,又有什么不同,徒增烦恼罢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背地里她已经把手掌心抓破了,她不是不想去看一下他们,给他们告个别,可是,景朔他们肯定会跟着去,他们这么多人,又是刀又是剑的,一个个长得又跟煞神似的,肯定会吓着他们,还是不要去给她们添麻烦了。
她顶了嘴,景朔竟然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
马车里没人说话,一时寂静无声,气氛尴尬压抑到了极点。
过了会她终于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已经看不见房屋和田地,只有茂密的树木林,看样子他们已经出了镇子了,放下帘子,古音心情复杂不已。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问身边人:“殿下要带我去哪里?”
景朔已经拿了一本书在看,闻言看也没看她悠悠的回答到:“回京都。”
古音早就猜到了,没什么好奇怪的,她只是冷笑一声问他:“那不知殿下到京都后准备如何安顿我呢?”
景朔不知有没有听出她话中的阴阳怪气,只是放下书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孤的女人,孤孩子的母亲,不同孤一起住在东宫,你还想住在哪儿?”
“东宫!”这两个字是真的把古音给惊着了,她以为景朔会把她安顿在京都某个宅子里,让她做个外室,等她生下孩子以后再处置她,没想到她竟然想把她弄去东宫。
她虽然不知道宫里的局势,可也明白什么叫纸包不住火,东宫作为储君住处,必定是备受瞩目,不明不白的多了个有身孕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引起外面的怀疑,他这么高调,是想做什么?
看着她疑惑的表情,景朔不用思考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似乎觉得刚刚那个消息还不够震撼,他又扔下一个震惊人一整年的消息。
“孤已经请旨册你为太子良娣,也是孤东宫后院里的女主人。”
他话说的无比轻松,神态自若,古音却早已怔在了原地:“你……你说什么?”
她没有用尊称,因为着实被吓到了,她以为不是她耳朵出了问题,就是景朔疯了,太子良娣?东宫女主人?这二者和她有任何关心吗?
景朔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她的自欺欺人,用肯定的语气又给她强调了一遍:“别怀疑,你没有听错,圣旨已经传到东宫了,孤没有娶太子妃,也没有侧妃侍妾那些乱七八糟的,你这个太子良娣,自然就是东宫的女主人。”
圣旨都下了?圣上竟然肯?
古音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景朔不可能拿圣旨开玩笑,所以……她竟真的成了太子良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