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的人,很容易多疑。甚至希望宋熹直接了当地说她不要捐算了,不至于搞得像是迟迟等不到第二只靴子落地的人。
现在,宋熹说出来了,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了,这对夫妻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反而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色,那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一松。
“哼,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宁母眼神狠毒地说:“可惜,你现在想反悔,太迟了!”
他们昨晚趁着宋熹出去散步,在宋熹房间里安了监控,还请了一名黑客监视她在网上的动向,她没有跟任何人联络,连路斐初她都跟他闹翻了,看来她只是故意在折磨他们,在虚张声势罢了,可惜还是太天真了一点。
宁母话音落下,几个人高马大的佣人就从一楼的客房里走出来,其中一个手上拿着一块布,估计喷了乙醚之类的东西在上面,准备把宋熹捂晕了带去医院。
宁安在前一天就已经去医院,他需要做各种术前检查,打各种针。其实宋熹作为供体也是需要提前一天去医院做万全准备的,但是宁父宁母可不在乎宋熹手术上会不会有什么纰漏,提前送去医院,医院比起家里人多眼杂,谁知道会不会节外生枝?
因此只在手术当天提前两小时去医院做准备,他们已经打点好。
要怪就怪宋熹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哪怕现在多人关注,也没几个人物会把她放眼里,毕竟她就算死在手术台上,会有谁花费精力金钱来替她讨公道呢?网友吗?开玩笑。
宋熹坐在沙发上,被包围着,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绵羊。
但她的眼神越发奇异了,嘴角甚至浮起了令人心惊的笑容。
……
“现在是早上八点,目前还没有看到宁家的车子开出来……”
“宁栀真的会捐肾吗?据我们了解,宁家大少爷宁安在昨天已经送去医院做准备了,他目前唯一的肾源就是宁栀身上的那一颗……”
小区外面,媒体记者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多了,网上关注的人也越来越多。
忽然,有一股威严的气息骤然压在了这娱乐至死的氛围上,将现场的这些人都压得立刻闭上了嘴巴。
所有人看着前方路口,两列骑着警用摩托的穿着特种军装的军人开道,后面数台军用轿车开了过来,排场很大,让普通人看了就下意识畏惧起来。
最前面一台摩托车上的军人朝着他们摆了摆手,所有人立即拿着话筒扛着摄像头让路,一刻不敢耽搁,别墅区的保安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立即主动地打开了大门。
所有人鸦雀无声地目送着这一列车子开进了别墅区大门。
……
宋熹坐在沙发上,没有理会拿着布朝她走来的佣人,而是看着宁父宁母,微笑着说:“你们会为你们毫无良知、道德缺失、罔顾律法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宁父宁母表情如出一辙的狠毒,“在这之前你会先死。”
“砰!”大门猛地弹开,重重砸在墙上。
宁父宁母吓得转头看去,就见数名荷枪实弹的军人冲了进来,那场面,仿佛这里不是他们的家,而是一个绑架了人质的歹徒窝,可谁是歹徒呢?他们吓得脑袋空白,下意识地举起双手。
随后,他们就看到一群气势惊人的男女走了进来,越过了他们,走到了宋熹面前,齐刷刷的,一手握拳置于心口处,单膝跪下了。
“臣等来迟,请殿下恕罪。”
“到得很准时,起来吧。”宋熹笑眯眯地说。路过满脸空白的两夫妻,她脚步顿了顿,转头看着他们温柔地说:“看来,你们要先死了呢。”
第14章 现在,我说了算。
在华兰国,即便签了器官捐赠书,哪怕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捐赠者也可以随时反悔,没有人可以强迫他人捐献。
宁父宁母强迫宋熹捐肾已经是犯罪,那些个管家佣人当场已经吓得腿软眼眶含泪,足够短暂迷晕宋熹的乙醚毛巾也立刻被塞进证物袋中,人证物证俱全,冰冷的两副手铐铐上了两人的手腕,宁家上下所有人都被按着脑袋塞进了警车内。
坐在警车内,两夫妻也频频回头看,看着那些气质不凡的人将宋熹拥簇,姿态恭敬又亲近。
“为什么……”他们难以置信地看向坐在身边的警察,“她是谁?”
警察猎鹰般锐利的双眼冷冷地看着他们:“是你们八辈子都够不上的人。”
驾驶座上的警察打量着两人,跟副驾驶座上的同伴说:“都不知道他们是幸运还是倒霉。”
“天上掉馅饼都接不住的废物,但凡有点良心,不说走到这地步,恐怕荣华富贵也享用不尽。”
“走吧。”
“你们在说什么?她攀上了什么高枝吗?”两人在脑子里飞快翻阅他们知道的大佬的名字。
“哈,人家需要攀高枝?”
宁父愣住,拒绝相信,“什么意思?不可能,她是张家的女儿,我们抱错了……”
“张家也配?给她和张家验过DNA吗你们。”
宋熹和张家确实没有验过DNA,可是这怎么需要验DNA呢?她不就是张家的女儿吗?跟宁意珍交替对换的啊!不,仔细一想,他们确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