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顾晨似乎是说道了阿静的痛处,她焦急又自责,看上去并不是很好。
但何思雅却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反倒是替她说好话道:“顾警官,算了吧,阿静现在这个样子,你就别再追究这些。”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搞清楚她出车祸的原因,我担心的是那些人动过手脚。”
“应该不会吧?他们昨天还把我当做自己人。”闻言何思雅说辞,阿静显得并不赞同。
倒是一旁的陈莉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反驳阿静道:“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纠结这些问题。”
她看了眼何思雅,说道:“何思雅,你当初说把你调查茶水费的情况告诉阿静没问题,她不会告诉别人,可结果呢?她还不是出卖你了。”
随后,陈莉又盯着阿静道:“还有你阿静,你出卖何思雅的同时,你就没有想过吗?当时的你,就如阿静一样傻乎乎的相信别人,结果你出卖阿静,把这些事情告诉那帮人,难道你就没想过,那些人也会出卖你吗?”
似乎是陈莉说话的语气重了些,躺在病床上的阿静,顿时整个人脸色惨白。
她知道,陈莉说的一点没错,自己的确该死。
把那帮败坏行业规矩的人当自己人,可那帮人真的就把自己当回事吗?
阿静心里也不知道。
尤其是开车出了车祸,却连肇事者都找不到。
更诡异的是,在交警调查看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肇事者,所有事故都是自己造成。
在交警看来,他们更愿意相信,是阿静自己因为疲劳驾驶,冲出了护栏,最后编谎话说是遭遇会车。
现场证据是不会撒谎的,所有痕迹都有迹可循。
但是听陈莉刚才这么一说,阿静心里又有些害怕。
她害怕如果真如陈莉所说,一切都是那帮人在捣鬼,甚至有点想除掉自己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很危险?
“怎么样?”
就在阿静心理建设的同时,顾晨已经观察她很久,似乎也猜透了阿静的心中所想。
“顾警官,我觉得……我可能是被那帮人算计了。”
阿静深呼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顾晨掏出小本本,继续问她:“把你昨天晚上所经历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越详细越好,不要有遗漏。”
“好,我说。”阿静一脸吃疼,她现在连活动腮帮肌肉,都感觉全身酥麻的疼。
要不是为了那帮混蛋,自己根本不用连夜上山。
不上山,这种车祸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阿静皱了皱眉,不由分说道:“事情还要从昨晚见到思雅开始。”
“可能是思雅跟你们吃完晚饭后,她忽然打电话找我,说想找我谈谈,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毕竟我太了解思雅了,如果不是急事,她不可能会是这种语气,于是我便爽快赴约。”
看着身边的何思雅,阿静似乎有些惭愧。
何思雅直接接话道:“我们约好的谈话地点,是阿静所住小区的公园里。”
“对,就是那。”阿静也道:“昨天晚上,思雅把跟你们吃饭时聊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明。”
“她劝我收手,而且要调查这些人违规索要茶水费的事情,我知道,思雅这段时间,的确很郁闷,因为优质房源,都被经理的团队所垄断。”
“而思雅手里的房源,都是一些位置不好,有瑕疵的房源,心里多少会有些不满。”
“我们是任务分配,和其他单位有所不同,起先我以为是思雅不满自己的收入,所以跟她提出,可以提供一些好房源交给她,但思雅似乎并不是为了这些,她是看不惯经理垄断好房源。”
顾晨将这些记录在案,继续问她:“所以你们聊了多久?”
“大概半个钟头吧。”阿静说。
“半个钟头之后,你们分开了对吗?”顾晨问。
阿静微微点头:“没错,之后我跟她承诺,一定帮她保守秘密,思雅也就离开了。”
“但是我思前想后,总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经理那帮人的手伸得太长,昨天他们还在为收取一位客户20万的茶水费而庆祝,一起去了山上一处农家乐消遣。”
“当然,因为我跟他们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牢固,所以他们那帮人并没有叫上我。”
“但是我自己知道,我想赚大钱,还得靠他们,但是何思雅这么做,无疑是断了他们的财路。”
看着面前的何思雅,阿静泪流满面道:“我对不起思雅,其实我就是害怕,因为经理他们人多,眼线也多。”
“他们这几年在江南市也算是做起来了,我感觉是斗不过他们的,所以,我打了电话给经理。”
阿静说道这里,顾晨也忽然停止了记录。
病房内,气氛也变得异常紧张。
所有人都屏主呼吸。
所有人都盯住了阿静。
顾晨抬头问她:“你跟他在电话中说了些什么?我希望你不要故意遗漏重点,最好是实话实说。”
因此也是提前跟她打好预防针。
阿静似乎明白顾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