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北方的时候,林珝就告诉我,他与横海节度使交好,横海节度使不喜欢宋羡将军,让我不要站在宋羡将军那边……还带我见了横海节度使治下的将领,方便苏家商队来往通行。
民妇不是为自己辩解,民妇虽然被林珝教唆,是真的不知晓那些药材是来陷害宋羡将军的,请大人明鉴。”
苏大太太供述,跪在地上的军头向李佑磕头:“李大人饶命,末将都是听林知县吩咐做事,林知县让末将去沧州向横海节度使报信。”
这一刻蔡戎的脸色终于变了。
李佑依旧淡然地道:“林知县让你向蔡节度使说什么?”
军头颤声说出林珝的原话:“宋羡没能找到我们与宋旻联手的证据,于是抬了银子来我家中,陷害我贪墨,那些银子是不是我贪墨的一查便知,让节度使抓住这个机会,动手除掉宋羡。”
李佑目光扫向镇州、祁州县尉:“这就是蔡节度使要抓住的机会。”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别想走
蔡戎先是一僵,不过很快他在众人面前笑起来。
笑声中带着十足的轻蔑和怒气,但是也有压制不住的挫败和心慌。
蔡戎望着李佑:“李大人这是闹得哪一出?您若是有什么事想要问我,只要知会一声,我立即前来禀告,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蔡戎说着将目光挪到宋羡身上:“放任一个小辈来给我定罪,未免太过儿戏。”
不等李佑说话,蔡戎上前一步就要去抓地上的军头:“是谁指使你?”
蔡戎的手还没碰到军头的肩膀,只觉得手腕一紧被人牢牢地扣住,蔡戎抬头看到了宋羡那双淡漠的眼睛。
蔡戎想要将宋羡的手甩开,然而他蓄足了力气,宋羡的手臂却也只是晃了晃,手指仍旧牢牢地牵制在他的腕上。
蔡戎怒气顿生,他戎马一生,却被一个小辈如此辱没。
在宋羡的面前,他显得格外苍老、虚弱,宋羡就这样牢牢将他挡住,身上露出的杀气,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宋羡,”蔡戎提起气势,“本官乃朝廷钦封节度使,你竟敢对上官不敬。”
宋羡依旧淡然:“蔡节度使说的对,此案事关重大,谁也不敢妄下结论,这里的人要随李大人一起进京,由刑部主审,圣上预览案宗。
蔡大人想要问话,那要得圣上旨意,或者官拜刑部、大理寺,这样就没有人会阻拦蔡大人。”
“你。”蔡戎另一只手按住了腰间的利器。
蔡戎这样一动,他的亲信和家将全都齐齐握住腰间的刀柄。
宋羡和他身边的人却连依旧静立在旁边,似是根本没有瞧见。
宋羡道:“蔡大人,这里只有一位上官,奉旨前来北方劳军的李大人。”
蔡戎的目光在这一刻几次变化,从怒气到杀机再找回一丝冷静。
这里不是他的属地,他没有把握将这里所有人杀死,若在沧州他可以杀了李佑嫁祸给宋羡。
镇州人多眼杂,他做不到……
他从沧州来镇州虽最大的错误。
“好。”蔡戎向后退一步,离开了那军头。
宋羡握在蔡戎手腕上的手也跟着松开。
蔡戎望着李佑,李佑一双眼睛清亮,炯炯有神,站在那里是镇定而威严,从始到终没有丢掉上官应有的气势。
蔡戎道:“李大人只管审案,真的要给蔡某论罪,就让衙署去沧州送文书,蔡某等着李大人。”
蔡戎说着就要抬脚离开,然而他刚走了一步。
“砰砰砰”关门的声音传来,宋羡带来的振武军站到门前,如同一尊尊雕塑,别想轻易将他们挪开。
蔡戎脸色更加阴沉,他转头狠狠地看着宋羡:“你想要私自关押我?你可知何罪?”
“镇州府衙关押了重要的犯人,为保万无一失,我调动了振武军前来守住府衙,”宋羡道,“镇州府衙有个规矩,可能与沧州不同,一旦开始审案,衙门里的人只进不出。”
蔡戎冷冷一笑:“大齐的衙署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
“有,”宋羡道,“就在镇州。”
蔡戎道:“何时开始的?谁下的令,可有凭证?你们随口一说就敢任意妄为……”
宋羡没有迟疑逐个回答蔡戎问题:“现在,我,拿文书来我和曲知县一同用印。”
宋羡话音刚落,李佑伸手一个“请”的姿势:“蔡节度使落座,我们继续审案。”
李佑说完,曲承美和文吏纷纷落座,衙差一旁威压,案犯跪在堂下,转眼之间就将这里变成了镇州府衙公堂。
蔡戎失了先机,现在让人强行闯出去,事情闹到圣上面前,他无法交待,而且现在宋羡挡在这里,他带来的人手不多,没有把握能走出这扇门。
……
镇州府衙大门依旧敞开着,谁都不知道二堂内气氛如此紧张。
跟着县尉来到府衙的人,想要鼓动百姓,闹出些动静,像他们预估的那样,确然开始有人围观。
衙差没有将人冲散,常安的人也混在其中,将眼前的人一个个看过去。
北方出了事,定会有人探听虚实。
如果横海节度使暗中与辽人来往,辽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