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顶说道:“从头到尾我们都是见招拆招,节奏快得都来不及细琢磨,我真害怕有哪个环节被忽略掉,而且是致命环节。”
陈佳影柔声说道:“放松一点儿,只有放松,才能更好地进入角色,这是表演学的基本要求。”
王大顶说道:“我是学制景的,没学过表演。”
陈佳影说道:“但现在你必须学会表演。”
说着,电梯到了一楼,陈佳影推着王大顶走了出来。窦仕骁带着林沐正好经过,林沐看了下王大顶的腿,问道:“伤口没事吧?”
王大顶说道:“你说呢?”
林沐似笑非笑地说道:“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少安母躁。”
说完,林沐带着窦仕骁走了。王大顶显得很紧张地说道:“周乙阴阳怪气地想表达什么?他打心底里就没消除过对我们的怀疑。”
陈佳影说道:“那是一定的。他比你更没底气。”
王大顶说道:“凭什么呀?”
陈佳影说:“晚上的酒会现在就得准备,饭店工作人员需要各就各位,外部交互也会越来越频繁,午后开始相关人等就得陆续进来,封锁即将形同虚设,这一切他都无法掌控,心里的疑惑越多,他就越没底气。”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大堂。陈佳影说道:“周乙刻意呈现得高深莫测,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虚弱,所以请你尽快摆脱这种跟你恶棍素质极不般配的焦虑,给我恢复常态。”
王大顶说道:“你确定吗?”
陈佳影说道:“他对自己的外观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可我刚才发现他连枪套都忘了按扣儿,这一痕迹传达的信息就是六神无主。”
陈佳影推着王大顶进入西餐厅,只见尹藤夫妇、老犹太各自坐在一张台边喝着咖啡。后门边的一桌,陆黛玲正欠着身子跟沃纳与该隐说道:“我是电影明星,酒会不可能不邀请我的,一定是请帖寄丢了嘛,你俩就帮个忙呗,晚上带我一起入场。”
陈佳影推着王大顶走向一张双人桌边坐下。
这时,瑞恩与陈氏兄弟,乔治白与苏联夫妇连续走进西餐厅,几人都是一脸的肃然。接着,他们走到落地窗边的一个六人桌坐下。
王大顶逐一给陈佳影介绍那几个人道:“美国老名叫瑞恩,边上是他的搭档乔治白都是搞金融的;对面的苏联人巴布洛夫是北满铁路的工程顾问,他媳妇诺尔曼在饭店兼钢琴师、蒙古人;那俩南方人长得天差地别但据说是亲哥俩,左边儿的叫陈敏章,右边儿陈敏正,据说干的都是大买卖,这帮货色随便劫上一个就够黑瞎子岭吃三年。”
陈佳影转脸看王大顶说道:“你什么时候查的户口?”
王大顶说道:“昨晚你睡下之后,我为了避免荷尔蒙泛滥,就去前台唠嗑了,除了所有住客的来路,还嚼巴了后头那位三流影星的绯闻。”
陈佳影说道:“焦虑到这个程度就叫恰到好处,再接再厉。”
在六人桌那边,服务生正要端着咖啡壶离开,却被巴布洛夫叫住道:“咖啡壶放这里吧,我们人多。”
服务生放下咖啡壶离开。诺尔曼把咖啡壶往里侧挪了挪,并把壶嘴转对自己,陈佳影看着这个动作说道:“掩饰该物体的重要性。”
陈佳影收回视线说道:“奇怪,现在这些人比你和窦仕骁更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