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林弹雨间,趴在车厢顶的林沐看见了明镜和明楼,立刻火力掩护。一梭子子弹打到明楼和明镜背后的敌人身上、头上。
枪声、鲜血、烟雾,厮杀在一处。火舌如喷射的烈焰,夹杂着风声和火车的呼啸声,与人的喊叫声充斥整个站台。
枪火蔓延,满目黑烟,又一排日本宪兵冒出来,子弹像扇面一样扫射着。明镜眼捷身快,用力扑在了明楼身上。
明楼惊叫道:“大姐。”
明堂也从车厢后杀出来,大叫道:“大妹!”
趴在车厢顶上的林沐站起来,喊道:“大姐。”
一梭梭子弹扫向日本宪兵,黎叔奋力按住林沐道:“小心。”
流弹飞过林沐头顶,林沐哭喊道:“大姐……”
明楼就势抱住明镜:“大姐……”
明诚等人奋力掩护着。
明镜气息奄奄道:“活下去。”
“大姐!”明楼语气哽咽。
“杀鬼子。”明镜嘱咐道,不仅没有倒下反而用力推开明楼,紧紧抱住手里的骨灰盒,大喊一声:“走!”一股豪情冲到头顶,冲出掩体。
这一推让明楼一个踉跄,没有站稳,明诚急忙上前抱住明楼。
明镜迎着日本宪兵们拉响了手中的炸药。明楼、明诚惨叫了一声:“大姐!”撕心裂肺的呐喊响彻天际。
一片火焰硝烟。
两人眼前,一片漆黑。
林沐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接着他恍然大悟般掏出了人物复活卡,将明镜的名字写在了上边,接着拍碎了复活卡片,恍忽之间,明镜踉跄着从硝烟中走了出来。
“大姐!”
“大妹!”
明楼、明诚、明堂和林沐急忙上前扶住了明镜,接着众人快速撤离了战场。
特高课,冈田芳政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冈田芳政接起电话,面无表情。
一名特务走进来,立正敬礼,汇报道:“冈田课长,上海火车站发生游击队突袭事件,一辆列车被共党劫持,皇军损失惨重,伤亡人数正在调查中。”
冈田芳政问道:“还有什么?”
“76号的梁仲春处长,遇刺被害。政府办公厅的明长官及家属遭遇游击队袭击,据说明长官的大姐也受伤了。”
冈田芳政叹了一口气。
“横田中左明日上任,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冈田芳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特务道:“把这份文件放进特高课绝密档桉室,等横田中左来了,你叫他自己拆看。”
特务接过文件袋,疑惑道:“这是?”
“一盘录音带。”
“是。”
冈田芳政一脸倦容,站起来正要走,特务开口道:“我派车送您走。”
“不必了,我想最后在这座城市里散散步。”冈田芳政没有回头,径直缓步走出了办公室。
深夜,上海火车站阴风瑟瑟,日本宪兵还在冲洗血迹。
猎犬狂吠,火车站处于戒严状态。
冈田芳政通过安检,走进站台。
站台上,冈田芳政等着列车进站。
夜风中,林沐从黑暗中走来,一步一步走近冈田芳政,举起无声手枪,对准冈田芳政,一枪、两枪、三枪,干净利落。
冈田芳政“扑”地倒下,林沐又对准其头部,再补一枪。
此时,一阵“轰”鸣声响起,火车进站。
林沐插枪回兜,双手插兜,步履匆匆地离开站台。身后,是冈田芳政蜷缩滚进铁轨的尸体。
火车与林沐擦肩而过。
林沐迎风向前走,脑海里净是明镜和冯曼娜离开的身影。夜风中,想到了郭奇云那组牺牲的战友,突然他再也控制不住,掩面泣不成声,心碎成片,当下如决堤般,哭得肝肠寸断,哭得天昏地暗。
林沐站在车窗前,凝视前方,黑沉沉的天地映入眼帘,可满眶的泪水模湖了整个视线。程锦云默默站在他的身后,一语不发亦不加劝慰,静静地陪着他哭泣。
特高课走廊上,化了妆的陈秘书走进来,见来人面生,特务询问道:“你是?”
陈秘书微笑地答道:“我是横田中左的机要秘书,小原清子。”说着,她拿出派司,双手递上。
特务翻开看了一眼,一欠身道:“您请。”又双手捧着派司递还给陈秘书。
“横田中左需要一份特高课机要人员的名单。”
“我要向特高课秘密档桉室提交申请。”
陈秘书点头。
刚被领入秘密档桉室,陈秘书突然掏枪,一枪一个,打死两名特务。陈秘书迅疾打开密码锁,拿出装有录音带的文件袋,再将密码锁锁上,走出档桉室。
走廊上,一名日本共产国际情报员望着风,见陈秘书从档桉室出来,上前问道:“拿到了?”
陈秘书点点头。
“车在下面等。”
两人迅速匆匆离开特高课。
一组电波声,穿透云霄。
董岩发着电报:“越轨任务成功。三十节车厢的生铁被顺利运往第三战区。”
“203返航,203返航。一切正常。”
上海街头,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