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汪曼春啊?”
明诚无言。
“你们跟‘毒蝎’有没有什么‘牵连’?”
“兄弟间怎么会没有牵连。”
“你装傻啊!装傻别在我这耗着。”
“梁先生,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如果有可能汪主席这边靠不住……”
话还没说完,梁仲春立刻截道:“打住!”
明诚不说话。
“现在是你求我!威胁我?”
“你太太最近给你写信了吗?”
梁仲春的笑容慢慢收敛,眼光也凶恶起来。
明诚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眼光也变得极其和蔼,可亲。
梁仲春盯着明诚,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是想帮你处理好76号内部事务,你也知道,如今战局的格局在变化,欧洲战场变幻莫测,欧洲战场反***的胜利会直接影响到亚洲战场,汉奸的下场是什么?汪曼春不过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流之辈,她看棋顶多看三步,梁先生,您可千万不要跟她一样,一条路走到黑。”
“我现在就可以逮捕你,甚至枪毙你!”
“罪名呢?”
“你企图策反!”
“空口无凭。”
“这满袋子的现金,就是你意图贿赂的证据。”
“这是我和你长期勾结走私,所赚取的暴利。日本人如果知道你跟军统局是走私的合伙人,你会有什么下场?汪曼春正等着看你吃枪子呢。”明诚用力地把梁仲春摁回到座位上,“梁先生,我们彼此都很了解。我知道你最怕什么,你却并不知道我怕什么,小少爷和明先生跟我都没有血缘关系,我的养母曾经虐待过我,他们的生死都构不成对我的威胁。你就不一样了,你有多久没跟嫂夫人联系了?”
梁仲春“啪”地一拍桌子,明诚顺势做了个“嘘”的手势道:“千万别冲动,至少先看看这个……”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
梁仲春狐疑地接过来一看,竟是自己的太太和孩子的照片,不过照片的背景不在武汉,而在重庆朝天门码头。
梁仲春一下就急了,咬牙切齿地吼道:“明诚!你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
“你!”
“我要是你,就先坐在这好好想想,自古来成王败寇,千万不要一条道走到黑!这些钱你先拿着,抽个空给家里打一个长途电话。”明诚准备要走,又回过头,道:“对了,我想你需要这些信息。”随即掏出派克金笔,在梁仲春的日历牌上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把日历牌撕下来递给他。梁仲春尽管脸色很难看,还是把日历牌接了过去。
明诚依旧满脸笑容道:“电话号码非常可靠,不过,不要在76号里打这个电话,以免坐实了你是军统局内奸的罪名。”
“你不怕我杀了你!就现在!”
“找个理由,出门去打电话吧,嫂夫人等这个回头电话已经等了很久了。走了,你不用送。我还会来。”明诚说得轻松自在。
明诚出门的一瞬间,梁仲春立马站起来,把一大堆钱都放回到公文包,把公文包锁进了文件柜。然后,整理了一下仪容,背熟了日历上的号码,用打火机烧毁了日历牌,转身出门。
梁仲春一头扎进公用电话亭,拨打电话。街头停着的一辆汽车开过来,明诚冲着电话亭里的梁仲春摇下了车窗玻璃,给梁仲春比了一个“等我电话”的手势,梁仲春未及破口大骂,明诚开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