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门打开了,只听外面人声喧嚣,照相机的烟火声和鼓掌声交融响彻整个会场。伴随着这些声音,明楼意气风发地走出去,明诚紧随其后。
明楼翩翩君子风度,一派学者风采,气场十足地登场。
明楼走上讲台,台下有很多日本妇女摇动着日本旗,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充斥着整个会场。
明诚站在台口,注视着全场。
“天下一家,四海之内皆兄弟;日月之道,普照光明。以汪主席为首的新政府致力于世界和平,根除共产党,消除军阀,巩固中日和平,使难民重返家园,在东亚建立和平新秩序。”伴随着雷动的掌声,明楼继续道:“成立76号,保卫政府安全,清除盗贼,进行全面清乡,救济失业者,借助欧亚资本,促进工农业的大发展……”
现场记者认真记录、拍照。
明楼意气风发地说着:“新政府不仅关注民生的发展,对抗日分子也会重拳出击,彻底铲除上海公共租界和小东京范围内的恐怖活动,希望通过76号的努力,获得快速和明显的成效。”
正说着,汪曼春带人进入会场,惹得会场引起略微骚动。明诚见状快步向前,迎了上去。
汪曼春向明诚耳语几句,只见明诚脸色陡变。台上的明楼继续说着:“我们还将组建一个新的‘组织新闻社’。”明诚上前,低声耳语了几句,明楼脸色凝重,看着台下的观众与记者和汪曼春,神情沉重。“我刚刚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就在一个小时前,抗日分子袭击了我的座驾,他们想置我于死地!这种冷血谋杀的雷霆手段,只能证明一点:我们的敌人很无耻、很懦弱、不堪一击!最不幸的是,特高课南云课长,因为坐了我的汽车,被抗日分子杀害,我非常难过,心情悲恸。”
听闻此言,会场内有日本妇女开始更咽。明楼难掩悲痛不能继续发言,明诚上前道:“鉴于突发事件,朝日、日日及读卖三家新闻社的记者招待会到此结束。”会场一阵躁动,“先生们,女士们还有什么需要特别采访的问题,可以写成字条,交到前台,新政府经济司会给大家一一答复,谢谢大家。”
明楼走进贵宾室,汪曼春早已等在那里,她一看见明楼,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抱住。明楼安慰道:“没事,没事了。”
“好险。”汪曼春担忧道:“南田课长被人近距离枪杀。”
明楼截住她的话道:“谢谢你,曼春,你救了我的命。”
汪曼春一怔,泪水夺眶而出,哭道:“师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明楼看着她道:“在这种战时危急状态里,死亡随时都有可能问候我,我不能答应你任何事。”
汪曼春看着他,眼神坚定道:“我不怕!”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谁最想要我的命?”明楼刻意岔开话题。
“师哥,你相信我,我一定替你把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我也绝不允许危害到你人身安全的事再发生!”
汪曼春话音刚落,明诚就走了进来道:“先生,冈田芳政要见您。”
明楼诧异道:“现在?”
明诚点头道:“特高课的车在外面等。”
汪曼春担心,急道:“师哥,我也去。”
“你别去。”明楼阻止道:“日本人这会儿比我们更加愤怒,我不愿意你插手这件事,更不愿意看到你因为失职而受到日本人的训斥和刁难。”
汪曼春坚持道:“我只是想帮到你。”
明楼柔声道:“克制自己的情绪,就是帮到我了。好吗?”
汪曼春极力克制着,她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子,点了点头目送着明楼离去。
南田洋子的办公室里,冈田芳政仔细地检查着出诊记录。军曹站在一侧向他汇报道:“高级病区的出入,必须有特高课南田课长签发的特别通行证。所以,袭击者是通过南田课长的同意,或者说,袭击者就是隐藏在特高课的‘内鬼’,他们获取了南田课长的高度信任,进入了高级病区。”
“出诊记录是完整的吗?”冈田芳政问道。
军曹答道:“是。”
冈田芳政发现有一页撕毁的痕迹,说道:“拿支铅笔来。”宪兵递上铅笔,冈田芳政用铅笔复原压在撕毁页下的白色痕迹,随着铅笔的勾勒,纸上出现了“余庆路29号”的痕迹,随即在地址上画了一个问号道:“马上派人到余庆路29号,看看有什么发现。”
军曹道:“是。”立正敬礼,转身走出办公室。
明楼进来时,冈田芳政背对着他正用手抚摸着南田洋子的相框,相框里南田洋子一副飒爽英姿。
“冈田君。”明楼叫道。
“明楼君。”冈田芳政慢慢转过身,把南田洋子的相片框面朝下,扣在书桌上说道:“我和南田课长一起工作了十年,我在停尸间看到她的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就是南田洋子。”
明楼深表遗憾道:“事情来得太突然……”
“这是一次有计划、有组织、有预谋、针对性很强的袭击。刺客在袭击明楼君座驾的同时,也袭击了陆军医院高级病区,大开杀戒,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冈田芳政因情绪激动,